冬天,我不喜欢冬天,我畏惧冷,畏惧一切突兀的寒暄。在冬天,我常常躲避掉人情往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壁发呆,体味生命的荒诞和虚无,随着无名小河静静流淌,偶尔发出清脆动人的撞击声,品尝孤寂生起的火焰,灼烧我,掠夺我,最后将我拖入无底黑洞。
我总觉得人生每个单独的时刻特别宝贵,多数时间会有人打扰自己的生活,把自己分割成两半,一半为人与人应接不暇的喧嚷,一半是自己人后的思考反省,鲜少会放空,不为任何人的自由旅行。
时间从来不是用来追忆的通道,而是巨大的容器,装着的羁绊和束缚太多了,负载的一天比一天多,稍不留神就陷入绝境。
这时候,我想到了你,想到一个从不存在却完美的你。
我很久很久没有注视过一个人了,但却只有在平静的冬夜里,仔细打量你,像打量一具年代深远的古物。我的深意从不署名刻字,我亲吻着你眉梢的霜,沿着被风肆虐过的皮肤,我在你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挖掘到了生命的沉积。风在失落低语,发出细碎的抽泣声,时隐时现。
我难以勾勒你蕴藏丰富的心事,无可奈何于情绪的两面,抱着一宿不眠,在扑朔迷离中寻到一丝丝同等分量的孤寂。我沉浸在死水微澜里,是你抓住了我的痛和痒,却不为我渴和疲医治,我给你全部的殷切,你却还我一屉孤零零的夜。
我开始明白,何为等待。等待是内心的自我较量,而人世的残酷,给你以绝望,又告诉你,枯绝之处亦能逢得甘泉。于是你一次次燃烧起期望,一次次压榨你的乐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去培植去收割,年复一年。一生被执念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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