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你,一年里你最喜欢哪个月,你会回答什么呢?
我是三月。
我是三月里出生的孩子,春天的孩子。
93年出生的我,现在正走在第二个年轮的尾巴上,也许一个不眨眼,就进入到新的一轮。一轮复一轮,可却再回不到原点,只会越来越远。离婴孩时的自己,离年少时的母亲,离所有最懵懂的过去,都越来越远。
时间是有力的长河,裹挟着所有的人们向前奔走。只是有些人是真的走了,而有些人,心还在停留。我是处于中间的那种,有时候我认真的向前走,一步一步的,想在这激流中走的从容而踏实。有时候,我就待着不动,想看看过去走过的路,想瞧瞧曾经一路的人。
印象中的那时,我是个十足的探险家。那时候成绩优异,家人也会给我自由的空间。有时闲了,就三五成群一群野孩子去探险。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块墓地。那儿是一片荒地,离家挺远的地方,往深了走,就会看见“山”,“山”上长满野草。那时候大脑简单,也没想着会不会有不知名小生物的出没,反而就兴冲冲的都往“山”上跑。我们在那里玩儿了过家家,还比赛了上“山”速度。蹦跶了一个下午,终于饿了,于是下“山”。
下“山”之后还要走一段荒路,那条路上隔一段就会有埋着人的土堆。我们心里紧张,每路过一个,就会虔诚的停下来鞠个躬,然后紧促的往前走,直到最后一个。在最后一个面前鞠躬后,注意到墓碑下放着新鲜的水果,我们小声嘀咕:“这里的家人应该刚刚来过”。而就这时,身后的破旧楼房上忽然站着一个人,他说:“给我扔个水果上来。”话音刚落,我们就炸了,啊啊啊的开启狂跑模式,跑了很久才停下,一个个大口的喘着粗气,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敢说。胆小的姑娘眼里噙了泪水,男孩子就说不要怕。
那是九几年的岁月,那时还能看见麦田,还能听见放学时手拉手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声音。
现在耳边经常能听到两个字:“坚持”。减肥的人要坚持锻炼,成长的人要坚持学习,写文章的人要坚持看文献。坚持这两个字,不绝于耳。
在我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如果真要说坚持,那就是坚持上学,坚持读书。前者无奈,后者喜爱。
大概从小学开始,我就有了读书的习惯,那时候看的最多的是《童话世界》和《创新作文》,大一点儿之后,妈妈要求我看名著,所以每天她做晚饭的时候,就是我给她讲名著的时候。再到初高中,我的零花钱里必然有一部分是分给杂志的,那时候喜欢《读者》、《萌芽》,不爱《意林》。再到大学,才开始正经意义的读书,厚一点儿的,情节性强一点儿的。现在也开始接触工具书,谈不上喜爱,只是为了弥补短板。
我一直都觉得,对一件事的真正喜爱,是不必去刻意量化的。因为喜爱本身,就代表着不会放弃。
我挺喜欢那时候的我的。初高中,正是“自我”渴望走向台面上的时候,每个人都肆意的活着,充满个性。我们不会花过多的精力去关注别人,我们只看得到自己。所以那时你干什么看什么书,也就大抵只是你自己的事情。
只是时光荏苒,仍然有很多孩子在那里成长,可终究,没有我们了。
关于我自己。我其实不大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的关注自己的。似乎人总有这么一个阶段,从迷失到寻找。
我以前总会问自己,我是个怎样的人,要成为怎样的人。但是现在,在经历过很多自我的意外之后,忽然放下了这个问题。
有时候正经,有时候逗比,有时候话痨,有时候沉默,这些都是我。如果你见过所有这些我,我很感激,如果没有,那也没什么可惜。人嘛,都是边走边活,谁又会一直都是一个模样呢?
我确实不太喜欢陌生人很多的场所,因为会无所适从,连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也确实更渴望一个人的空间,那种时候,我可以不必关注很多在意很多。但同时我也很喜欢热闹,和好朋友一起犯傻一起唱歌一起聚餐,这些时刻,我同样不必关注很多在意很多。
有时候读自己写的东西感觉丧的很,一开始以为是写作技巧的原因,后来发现,其实也没多大关系。我写下的都是我,如果真的丧,只能说明那个时候的我缺了点儿光,这样想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你看,这就是我。
三月是个好时节,有春光明媚的暖,也有倒春寒的冷。
我生在三月,也活成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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