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热了,窗户外烈火烹油般的亮,使本来就老旧幽暗的客厅显得愈发昏沉。
屋子里闷热难耐,爱人看看我,得到默许后小心翼翼地把空调开到28度——我一般不喜欢吹空调。
妈妈开始午休,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她身边躺下,而是选择了中间卧室的床,想清闲一会儿。爱人见我一个人,赶快抢占时机,也跟着进来,随手关门上了保险,嬉皮笑脸凑过来。
我睡意昏沉,虽不想有人打扰,但心一软可怜他天天形单影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推半就随他——爱怎样怎样吧!
这个年纪,好多夫妻冷淡冷静得相敬如宾,分床分得仿佛合租屋子的房客,一两个月都想不起还有那么一件美妙的事可以去做,有的甚至一年也不过象征性地几下子。
而我们却一向和谐,他强悍不减当年,我也是三十四十岁的比喻还很恰当。
但这次我却情绪低落,一阵折腾后,他倒是十万分满意,满脸无耻的满足,荡悠悠迈着方步打开房门离了卧室到客厅吹凉风。我却一下子没了睡意,莫名地心烦意乱。
心里明白得睡一觉才好,于是翻个身躺得尽可能舒服,闭上眼,努力寻找被忍气吞声赶走的睡意。
爱人在客厅拿着什么机器还或是取信用卡的钱,因为熟悉的丁零当啷声响过之后,我手机信息提示音随后也在枕头边忠实地履行职责。这两种声音此起彼伏了好几个轮回,使我本来就没有睡意的大脑愈发清晰。心里的委屈忽然无限升级,仗着妈妈的耳朵不好使,我开始歇斯底里地喊他的名字,骂他可不可以不要吵。他可能觉得本来就已经欺负了我心里有点愧疚,又不小心弄出了声音打扰了我睡觉,所以不像平时那样花言巧语辩来辩去,只是赶快悄没声地关掉机器。
客厅卧室都安静下来,我再次闭上眼,过了好长时间还是睡不着。这个年龄的女人,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脾性。我想睡不着就不睡吧,随手摸枕头边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也许现在去游泳更好。
但是摸遍了枕头边却没有手机。我又开始河东狮吼,大喝一声他的名字:“我的手机呢?”
“你说吵,我悄悄拿走了。”
“我说你的机器吵,我说我的手机吵了?”
“是你的手机响的。”
“你刷我的卡,我的手机不向我报告?怎么怨我的手机响?根源在你那儿,你拿我的手机干嘛?给我!”
“好好好,给你。”递过来,往门口走。
“去哪?”恨恨地。
“外面。”
“给我留下电动车。”
“留下留下,我开车走。”
天很热,像着了火;我心里也很热,已经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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