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假期、先是打篮球导致腰肌劳损,又加上干了点活,致使整个腰部接近瘫痪。无奈,整个假期只能趴在床上度过了。临近开学,才刚敢走路,在学校的第三个星期日,妈妈打电话来问我恢复的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奶奶接过电话,问长问短好一阵子,因为课间就十分钟,不得不了了几句挂断电话。在电话离开我耳朵的一瞬间,听到电话那头奶奶对妈妈说:“哎~要是綦老师还在就好了.......”挂断电话的一刹那、课前入静的哨声响起,二话不说,以我最快的速度往教室“飞”!哎~结果还是太空漫步一般。
大休前的晚上,腰疼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奶奶的那句话闪过我的脑海:綦老师,对啊,爸爸不在家,我可以去找綦老师,上次打篮球右脚的疲劳性骨折还是他给看的呢。第二天,我从车站下了车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綦老师家,我家在三村,而綦老师家在一村,路途还算近。因为是农村,小胡同多数没铺成水泥路面,加上走不快,短短的路走了接近三十分钟。“终于到了,通往綦老师家的路真是太坎坷了,腰疼啊、这感觉,真是太痛苦了。”心里委屈的自嘲了一番。
綦老师家的大门是闭着的,綦老师并不是教过我的老师,他是我奶奶的老师,已经九十多岁了,因为老伴走的早,儿子们又在城里工作,他自己一个人住在农村,但也算不上孤独,叔叔们总是隔三差五的回家看他。我伸手去拉门栓。咦?上面竟然挂起了蜘蛛网,綦老师晚年深居简出么?我笑着挥去那灰旧的蜘蛛网,推门进去,和以前一样的满院子的花:丁香、牡丹、紫罗兰、夹竹桃......唯一不同是长了不少杂草,看来綦老师上了年纪也不愿辛苦了。屋门也是闭着的,我喊了声綦老师——,没人应,綦老师——綦—“吱溜”一声,房门开了,我猛地回过头,头皮一阵麻,心跳加速,“綦—綦老师,你在家啊,关门闭窗的。”綦老师站在堂屋里,穿得整整齐齐:“啊,太阳毒,屋里阴凉些。”“呃呃。”我结结巴巴的边说边往屋里走,腿酸酸的,一声冷汗。屋里光线偏暗,不过很凉爽,对于夏天来说,这种温度还是蛮舒服的。“綦老师,穿正装准备出门啊?”我笑着问。“没有,知道你要来,特地换了身行头,还有,别叫綦老师了,怪生分,叫爷爷吧,亲切些。”“嗯,爷爷,呵呵,看来我脸还挺大的嘛,得穿正装迎接。”哈哈......两人相视而笑。“来、趴下吧、让我看看腰。”綦爷爷指着床说。我一边趴下,一边问:“您怎么知道我伤到腰了?”“刚刚看你走路那架势就晓了。”说着双手按着我的腰眼。哇哦、好凉,一身鸡皮疙瘩。“爷爷,你手好凉。怎么会?”我好奇的问。“是你的体温高了吧?屋里本来就凉森,你看我不是穿着中山装的嘛还,况且你一身的汗。”我哦了一声,摸了摸额头,的确,一头汗呢。
綦老师推拿了接近五分钟,疼的我直哆嗦,身上的底衫都湿透了。“好小子,一声没吭,好了,起来吧,你的肾都移位了,为什么不早点来啊?非拖半年不行,早些来就好了,我还能下上手。”我挠挠头说:“嘿嘿,以为一点小伤,会康复的,没成想,嘿嘿.....”“我去给你配服药。”说着走向内屋。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包白纸包成小包的药粉和两瓶黄酒走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望了望墙上挂着的摆钟说:“你拿了药,快些回去吧,快十二点了,你妈该等急了。”我捂着口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呃、爷爷,我来的时候没带钱,可否过后给您送来?”“不用了,腰好了就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给咱仁和镇争个脸,就当买药了,况且,那些钱我也没法用,再说爷爷也不是白叫的是吧?”他和蔼的笑着说。“呃,这算什么?好好学习就当买药了?”我心里想着。“那多不好意思啊。”“行了,快走吧,快中午了,家里人都等着你吃饭呢。”“哦哦。”我抓起药转身往外走,“对了,爷爷,这要忌口吗?”“要是有媳妇的话,得忌几天媳妇。”他盯着钟表说。“哦、哈哈、晓得了。”我转身出来綦爷爷家。刚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来:忘了问剂量,看了看表,十二点零七分,没办法,只好迟些回家,再走回去吧。再次来到綦爷爷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闭,一把生有些许锈点的三环锁锁住了。“哎?难道真的出门去了?”我自言自语道。翻了翻药,呀!:一日两次,一次一包,黄酒加温水冲服。好嘛,原来有预课的。
我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半了,“去哪了?这么晚回家?”奶奶略带焦急的语气问道。“哦,去綦老师家了,看了看腰,这不还开了药呢,只是没带钱,下午给送过去。”“什么?你说谁?”奶奶诧异的问。“綦老师啊,就上次给我看脚,住在一村那个。”我茫然的回答道。“你没看花眼?”妈妈端着一盘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说。“额?你看这药,还有这酒,还没跟我要钱呢、下午你给他送去吧。”望着妈妈惊异的目光,我略带虚弱的语气答道。“恩?不对吧,綦老师死了半年了。”奶奶颤颤的说。
听到这话,我手里握着药,愣在那里,感到后背一阵凉,脑海中回想着刚才和蔼可亲的他的一切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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