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的四年,每年冬季如约而至的就是漫天飞舞的白雪。记得第一次见到雪是在大一的某个清晨,踏出宿舍的楼门,伴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纷飞的细雪和一望无垠的纯白。此情此景,对于一个第一次见到雪的南方人而言,内心满是激动和兴奋,恨不得倒在这片雪地里玩上一天。人们总是会对第一次记忆犹新,赋予所有的第一次更多的颜色。第一次的那种满眼欢喜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也还是会在心里掀起一阵阵涟漪。然而这一切,在北方人的眼里过于戏谑了,这雪在北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便也就少了几分姿色,只是人们大多对于一年的初雪多还有些感叹。记得那天去上课的路上,我开心得像一个二百斤的孩子,不停地伸手去触碰着这大自然赋予我们的美丽。那一路的风景仿佛就住在记忆里了一辈子。当时的我,也像其他南方人一样,好奇为什么大家下雪了不打伞?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下雪打伞这样奇怪的行为是一个多么幼稚的行为,因为北方人竟能根据打伞来分辨出谁是南方人?其中的趣味大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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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雪我有诸多的记忆,时不时的会涌上心头,有一场一场飘落的苏苏白雪,有一个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雪人,有一群群手拉手滑雪的姑娘,有一堆堆嬉戏打雪仗的孩子,还有我们学校的特色之一,大一新生铲雪运动。雪把路面压得紧梆梆的,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雪的厚度,在这小小的铲撬下,仿佛我们就是这茫茫宇宙的造路人,慢慢的开垦着一熙一熙的方路。冬季的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有时一下就是几天,路面结冰后就成了滑雪场,对于新手南方人来说肯定鼓捣不过北方人。一不小心就要闹了笑话。所以在北方滑雪,我也是学了很久才学会。看到比我小的孩子都滑得那么娴熟,无不感叹北方人对于滑雪的天赋。这就是一方水土,一方习俗。
北方的雪,下来下去我也是看不腻的,总是忘不了那第一次的新鲜。但是让我对雪的依恋有所改观的是发生在大三支教的那一年。那是一个寒冬,作为师范生,无可避免的是下乡支教,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抽到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点店的地方,而是一个离学校很近的地方,让我支教的半年每个周末可以来往学校。在那的那个冬天也让我真正接触到了雪的冷度。在大学里面,暖气总是温暖得让我们忘记了外面凛冽的寒风,我也一直以为北方的暖气是时时刻刻温暖的,但是来到北方的乡镇上,仿佛暖气变得有点苛求了,我也才发现原来还真的有烧暖气的锅炉房,那些电视里面看到的情节,我正在真真切切的经历着,新奇是新奇,但是这样烧出来的暖气,哪里还有温暖可言,只不过为了掩饰这个冬天的那么一些寒意。在这样一个乡镇学校里面,作为支教老师和那些贫苦家庭的孩子们一起感受着这个冬天的寒冷。以前下雪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但是那个冬天,下雪似乎成了一个烦恼,雪堆砌起厚厚的城墙,孩子们还那么小,当然只有校长和我们老师挺身而出,将那厚厚的皑皑的白雪扒散开来。积雪阻断了回去的山路,我常常在夜里醒来,总是冷得一哆嗦,又蜷缩一团。想着这漫漫长夜和日子的结束。记忆里忘不了那种凄美的寒冷,也忘不了在支教的日子里那种艰难的感觉。
如今,我已经回到了南方,日子里再也没有白雪,我会想念的是大雪的日子,朋友们一起玩耍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我脑海里。我还想伸手去摸一摸那雪的肌肤,感受一下它的美丽。现在看到朋友圈中的雪景,还是会有激动的心情,只是隔着屏幕,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微笑。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喜欢。记得小时候韩剧我的女孩里,周幼龄说每次下雪就是她的生日,所以薛功灿每次都会在下雪的时候跟她说生日快乐,给他买一个雪人水晶球。现在想到那个画面还是觉得那么浪漫,可能雪这个词语能够和浪漫扯上关系,因为雪就是浪漫的样子。
下次再见到雪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到那时我想我会增加更多的感触和欣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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