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
文/江燕
九十年代初期,走进位于市最繁华地新华路段的四高中时,我,像这个年龄段的其他同学一样,正值芳华,既蓬勃生长,又无所畏惧。
我们中的大多数,一面在努力奋发,想要走进心仪的学校,另一面在稚嫩的心里有了小秘密。高二文理分科时,理化成绩总是班级倒数的我,自觉地选择了文科,文科的学生是更多一些多愁善感的。班里的文学爱好者以语文课代表阿辉为首还成立了绿风文学社,吸纳了校园里不少的忠粉,我是其中并不显眼的一个。
绿风文学社办的像模像样,有自己的领导组织,社长和副社长,还有理事和策划,办了一份手抄报,发布校内的文青们的佳作,因为我的字写的还不错,担当了部分的编辑工作。我们热情满满地办了有十四五期,因高考即将到来而夭折。
学校后面有一段老城墙,我们这些文学社的积极分子逃过老师的眼睛,秘密“集结”,不知计划过多少年少轻狂的美好!城墙上的那片青青竹林里,也曾留下我们无数张青葱的影像,至今它们依然完好如初地躺在我的厚厚的相册里,温暖着我。有时,闲下来,翻看着一张张动人的笑脸,抚摸他们可爱的眉眼,我不由心头一热。
那个曾陪我读书写字的啊浩,那个曾和我并肩战斗深夜编稿的青木,那个曾与我一起哭泣和欢乐的金阳,那个我生病的时候送我去医院照顾我的小霞……你们都去了哪里啊?
我们还煞有其事地举办周末的采风活动,最疯狂的一次就是集体骑自行车环游小城。我们穿街过巷,勇敢地骑行,把市内纵横交错的交通要道,认认真真地勘察一遍,几乎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是那时,我脑海里真正地拥有了我所成长的小城的大概模样,它和怀抱小城的湍河一样,就像是我们的母亲,永远安静地端详着我们,爱抚着我们,也哺育着我们,肤浅的我们可是常常地浑然不觉。
源于这份手抄报和社友们互相鼓励的力量,我竟然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利用零零碎碎的时间仔细阅读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和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从此,孙少平扎根在我的心里,我觉得我就是另一个他。从此,新月印在了我的脑海,我想要替她好好地活着。
值得一提的是,高考后的那个暑假里,我在市第一烟叶复烤厂打零工时,不经意写的一首散文诗《红与黄的断想》被一位老厂长推荐给山东省烟草报得以发表。
也许是冥冥中的指引,中年的我无意间寻找到了我们小城的作家协会,遇见了那些和我一样的喜爱文字的优秀的朋友们,从数年因生活际遇间断到重新开始尝试着写作,到一路地坚持着做文学微刊,我的生命里仿佛有了阳光,于我,这是一种此后今生全新的生活方式,是另类救赎,另类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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