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个错别字
今天缝制褥子的时候,手指头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
忽然想起《孝经》里曾参的故事。
一天,曾参外出上山砍柴,而此时朋友来访,母亲唤儿不得,手头又没有手机或者微信朋友圈,甚至连个喇叭也没有,情急之下,就咬了一下手指头,山上砍柴的曾子忽感心疼,便想家中母亲必定有急事,于是匆匆下山返家了。
我忽然想知道,我手指被针扎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能感受到吗?
我当然没有打电话去证实这个情况是否属实,不是怕母亲没有心疼我会觉得不是她的亲身儿子,而是不愿意她问起我为什么缝褥子。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拆洗被褥浣洗缝制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家花木兰能巾帼不让须眉抵御外辱,我为什么不能须眉不让巾帼穿针引线?
实际情况是,媳妇不在家,儿子上学,我在家闲着没事,总是喜欢鼓捣鼓捣自己的小窝。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的家就像一个人的内在,家的整洁程度就如一个人心灵的整洁程度,连自己家都收拾不卫生的人,想必内在也不会多么雅净笃定。
当然这话不是公理,有的人日理万机,忙得连家都没有时间回,也不能说人家内在不洁净啊,我所指的大多是居家有闲的人。
今天阳光晴好,在家闲着的时候,想起我家主卧的褥子好久没有拆洗了,于是上剪断线马上干起来。洗衣机轰隆隆几响,褥面褥里便洁净如初了,冬天的阳光很给力,洗物挂在阳台上,不到半下午就晾干了,这期间顺便连褥子内胆也让阳光充分杀了一遍毒。
傍晚坐在床上重新缝制的时候,闻着洗衣液的清香味道,抚摸着干爽松软的褥面,想着晚上钻进被窝里被阳光包围的感觉,很是惬意,于是手中的针穿布引线得更流畅了。
“哎吆……”当我三心二意地流畅时,针用“一针见血”这个词及时提醒我:主人,你的线道跑偏了。
跑偏就跑偏了呗,这才是男爷们的风格。如果缝地细密精致,才娘们呢!
小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家里停电的夜晚,母亲在煤油灯下,为我们几个兄弟姐妹赶缝白天疯耍划拉破的衣裤。
昏暗的灯光下,母亲如一尊安然静坐的菩萨,唯有手指在衣服的破损处灵活地穿来引去,中间时不时地用针在发隙头皮上抹一下,润滑一下针尖。
在我心中,我一直认为针线活的好坏是一位成年女性是否善于居家的重要特征。但现在的社会,无论是男女,针线活都大大褪化了。因为物质已经富裕到很少有衣服家务需要修补缝制的了,所以母亲在煤油灯下做针线活的镜头才会像我小时候丢失的一件宝贝玩具一样珍藏在记忆里。
我想,我这个年纪的人的母亲大都是针线活的好手,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当内衣或袜子破了的时候,会拿起针线,把这门古老的家居技艺从母亲那里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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