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渴的时候连雨都不下。”
这句词惊艳住我了——虽然这部话剧很诗意,也很会用诗文来点缀意境,可众多句富有张力的语言中,我只钟意这一句,就这一句而已。
原因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好像,冥冥之中的悲欲就从中而来,而这种悲欲,就很直接的打住了我的心,哪怕,说这句话的角色处于同情与谎言之间,让人难恨难爱。
《关于爱情归宿的最新观念》——今天我想聊聊这部话剧,我不聊爱情,不聊归宿,不聊观念,也不聊演员,不聊剧情,我想聊一个角色——
企鹅姑娘。
而这句话,更像是说给她听的,或者言简意赅,就是来形容她的——形容一个纯粹的悲剧有多简单,就这样,一句话足矣。
但难处呢?
难到,即便她绝望至极,也平庸至极,美貌都奢侈赋予给她,除了一些薄利财钱,她一无所获。但最精彩的悲剧就在于,当一个人的世界已经风霜现实,可她依旧憧憬童话,骨子里还天真烂漫到愿意燃烧自己的一切去挽回本可得以拯救的一个又一个灵魂——添着高雅的灵魂,换名为“贝多芬”、“歌德”、“法兰克福”的灵魂,自殇于“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于是,这些高雅与诗作,那些拼搏与梦想,在钱面前不值一提,人人都变成了摩登时代的谎言家,骗术一流,以便这些善良纯情为乐,弥补自己阴柔的疤。
我后来想了想,这部话剧不太可能是学生们自己的作品,好像在介绍时学长说了一嘴作者,是谁?
孟……孟京辉。
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硕士。
《恋爱的犀牛》。
回到宿舍再去想一想,发现一切都很顺利成章。先锋话剧,如果把这部话剧时间点调到初演的2002年,无疑先锋。可即便多么先锋,多么深邃,唯有企鹅姑娘最为传统。她传统到只有在自己以为的恋爱世界里才很幸福,打破空壳之后,她又第一眼认出了整容后的爱人。——爱,这个悲哀却又神圣伟大的字成为了她身上的枷锁,却也拯救了她,让她得以抽离这个充斥悖论的世界,无论里面的人多么癫狂,多么叛逆,多么荒谬荒诞,她依旧是她自己,痴情的真实。她如同旁观者,是最后的清醒者,在这个世界里飘啊飘啊,最后离开了雨落的城市,阴郁已久。
于是……
“我口渴的时候连雨都不下。”
现在下雨了,我却还口渴了。
雨水解不了渴,咸咸的滋味,犹如吸水棉,把我的肉体全吸干了。
于是我瘦了。
水没了,榨干了。
衣服挡住了水,紧咬的嘴唇将水阻隔开,不愿触及,更非吞下。
——不是在沙漠,在人渴死之前,水杯通通打碎,水管通通拧紧,净水通通丢弃……
你看懂了吗?
by 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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