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近来老是精神不好,日夜在想着如何搭台,搭一个什么样的台,才有利于自己今后走得好,走得远,走得无限风光。好不容易有了当下的机会,才让他萌生出搭台的念头。
陈兴人很机灵,他是人们常说的能够看风使舵的人。没有好处的事他不干,有风险的事他不来,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总是躲着,容易得罪人的事他尽可能不去做,有人说他精,有人说他狡猾,有人说他懂得看场景,也有人说他下三烂的人。说什么的都有,陈兴什么话都听过,但他从来就不在意。他在乎的是能够达成目的,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成为人上人。
好多年来,因为陈兴太过算计,没什么人愿意帮他,更别说靠近他。很多人怕他使心眼,到时候自己脱不了身,尽可能避开陈兴,说到底就是不想惹事。另外怕帮了陈兴,到时反咬一口,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实在有些划不来。
这世上的事没有人能彻底说完全。后来,换了一位头来,陈兴每在这样的节骨眼上,都会努力试一把。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都不能错失,说不定能碰上。果真如他所料,这位头无论是从陈兴的个人能力,还是他的手段上,还是两人的共同爱好上,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人们对陈兴怎么认识,怎么理解,很多时候毕竟对他这个人不感冒,多少会有一些成见在里面。但对于现实中的一些人,只要不是傻子,都有长处和特点。用对了,弱点也有可能转变成长处。用不好,强项也可能变成弱点。正如陈兴心里想的一样,我还是很不错的,重要的是谁来用我。
我必须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这么些年,自己努力过,争取过,不是比谁的脑子差,从来就没被人看上。现在有了这个条件,除了牢牢掌握主动,还是要做实一些东西。
难怪人们常说,这人呀,就是要命好。命好了,什么事都会向你靠拢,陈兴总是这么对自己说。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就是命好,做什么事都顺手,想什么就有什么,不得不让他一个人的时候常暗自笑着。
后来,在头的帮助和引路下,陈兴被托了起来。很快被安排在一个单位当头,这是他盼了多年的好事。
陈兴知道,虽然自己上了一个台阶,但这些都是别人给的台。如若继续好下去,除了给的台,要是有自己的台,那今后不是坐得更稳,空间更大吗。
只是陈兴很不巧,他去的地方是个人际关系异常复杂的地方。条件好的地方,权力大,谁都不会轻易买谁的账。
陈兴之前已有几任没呆多久便被哄走了。甚至有些人被安排在这里,终究还是到处跑路不想来。陈兴敢来,他是信心百倍认为自己能拿住事,还想干出一番事来。
陈兴来前就对单位情况进行了全面了解,他酝酿着,采取各个击破的原则,把一部分比较棘手的人先收拢于自己手下,赋予他们一定的权力,说到底就是把甜给这些人。然后以这些人为自己的平台基础,通过这些人把其他一些可收之人纳于其中。对于确实无法归于自己的人,该放放,该冷落的冷落,但在权力使用上全部收紧,等于把这些不愿意听话的人丢到一边。
事情正如陈兴谋划的一样,他所扼住的关键人员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曾经一些从来就眼中无人的人,以为不在乎陈兴还照常能干下去,没想到反倒被陈兴弄得没脾气。
你什么意思呀,你也不打听下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外来人员,敢这么办我,你还想不想干呀,李忻气呼呼地走进陈兴办公室。
谁都知道,李忻家是有背景的,如果不是有来路,他啥也不会,就知道吃拿卡要。倘若求办事的人不按照他的意思来,恐怕这事是办不成。拖也好,等也罢,转个弯找熟人求,还是要满足李忻的要求,说到底,天王老子都不能空嘴说白话。人家曾说过,李忻是个棺材里面都要伸手的人,何况没谁敢动他,弄不好就惹到一身骚。
陈兴没有和李忻正面对抗,只想想缓下气氛。因为陈兴曾试图拉拢李忻,而李忻认为陈兴没什么用,何必为他搭台,到时还要攀着自己往上走。所以,李忻故意办一件事的时候让陈兴难堪,陈兴便一下子把李忻换到一个清闲的位置。命令还没来得及宣布,李忻便找上门来。
聪明的陈兴终究还是不愿弄出大麻烦来,如此这般找人通融,还极力讨好李忻,给了李忻一个极其满意的结果。真是奇怪,李忻乖乖地成了陈兴的人。
陈兴一方面以兄弟方式纳众,一方面拿原则交易,满足不同人的不同需求,以此博得支持。那些不愿意进陈兴台的人,自然排在台外,也就成了人们常说的没好果子吃的人。
陈兴感觉到自己的台已经形成,明显的他时不时摆出一副成功者的姿态。他常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拿捏得紧,还把握得住。
不怕有能力的人,就怕不听陈兴话的人,谁不听谁倒霉,有人私下说。
陈兴因为搭了自己的台,几乎是一言堂。原则不原则他不管,只管照他的办,他才高兴。
陈兴的胆大妄为,让他肆无忌惮。事太过,总有地方防不住。特别是把很多项目无原则的给人,其实都是他自己是大股东,在众多问题积聚成大问题后,还是把他给拖了出来。
陈兴一倒,搭起的台轰隆一下全倒了。那些所谓的听话人,一个个跟着进去了。不久,来了新人,原本吵闹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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