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总喜欢干一些不务正业的事。自己没文化却总爱在简书上写写画画,又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他学别的作家的样子,在简书上也给自己取了小白杨的笔名。
新疫禁足的一天,他闲来无事,便打开简书。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首诗的作者的名字,曲尼卓玛。
他感到惊讶。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名字。她是秦岭的高中同学,西藏的。在学校时,有个冬天他送了一双茶色棉套袖给曲尼卓玛。毕业时曲尼卓玛又送了他一个日记本作留念。日记本上还给他写了毕业留言:
秦中自古文明地,离藏求学到鸿门。
一双套袖两相识,一阵课铃两鸟分。
今生难忘同学情,回藏赠君日记本。
本本空空白白纸,页页盈盈满满恩。
今日一别何时见,月亮可作传言人。
欢迎常做藏家客,洁白哈达献给君。
这首诗无不透露出曲尼卓玛对秦岭的爱恋与不舍之情。人非草木,他能忘了在学校时,对曲尼卓玛产生的那种朦朦胧胧的爱恋吗?同学是人一辈子的牵挂。
如今他在简书上看到曲尼卓玛的名字,他真希望这就是他经常萦绕在脑际的那个卓玛。
曲尼卓玛在简书上写的诗是,
东望龟山恶疫兴,白袍卓玛火烧胸。
愿骑赤兔飞援去,怎奈山高浪涛凶。
在这次疫情中,西藏是唯一一个没有派出医疗队援鄂的省份。并不是西藏人民无情,而是自身的医疗基础太差。藏民就是得个一般的头疼脑热,也要到附近的兰州或成都去看。可他们仍然充满了浓浓的兄弟情意,给疫区送去了他们的特产耗牛肉。
从这首诗可以看出曲尼卓玛是名医务工作者,她有一颗急欲去疫区医援的心,可自己又有心无力。
秦岭抱着侥幸的心理,打开简信功能,向曲尼卓玛发出了简信,“你好!你是曲尼卓玛吗?”
不一会曲尼卓玛给他回了简信,“你好!我是,谢谢你赏读我的诗。”
秦岭赶紧又发了简信,“我以前写了《一双茶色棉套袖》,希望你能赏读,谢谢!”
《一双茶色棉套袖》是秦岭思念曲尼卓玛写的。如果这个卓玛是他的同学卓玛,那么文中的情节会得到卓玛的认同,他就会和卓玛再叙同学情。
他多么希望这个卓玛就是那个卓玛。他和卓玛在学校的点点滴滴常常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时他们是多么地单纯,多么地傻爱。这些年只因山高路远,他没有再和卓玛联系。
不一会曲尼卓玛发来简信,“你真是秦岭吗?你真是和我一块在鸿门中学上学的秦岭吗?我好想你,好想过去的同学们呀。”
看了简信,秦岭激动得眼眶有些湿热。手指颤抖地回了“我是秦岭,在简书里是小白杨”。真的是,“衣帶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众里寻她千百度,摹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来得太突然了,秦岭赶快给卓玛发去了电话号码,他们互相加了微信。
然而在视频中,秦岭竟感到语塞,憋在心里的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是觉得穿着白袍的卓玛象珠峰上的雪莲花那样更加美丽。
千言万语汇成一首歌,在视频中他们唱起了流行歌,
你是天上的一朵白云,
我是地上的一棵青杨。
你降甘霖润我长高,
我摇动着枝叶够你的裙脚。
我们的爱恋感动了雷神电仙,
他们帮我们搭了雨桥。
你泪流满面垂下了你的手,
我与珠峰同高搂住了你的腰。
雪莲为我们绽放,
白鹰为我们喝彩,
雪崩是我们的歌谣。
愿我们的情意与日月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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