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有3天假期，有N多计划: 洗衣、做饭、换洗床品、出游、看书、写作、回娘家……小女子超额完成了计划。
假期第一天，老妈来到我家，躺在沙发上打了个盹，被我和小妹软磨硬泡，同意前往百货大楼购衣。
回想曾经，我给老妈买的第一件衣服是在大学期间，一件七分袖的夏季印花衬衣。当时虽然用的是父母的钱，但心意无价，买的最大号，她甚是满意，每逢特殊场合才舍得上身，但其实她的特殊场合是不多的。
最近一些年，老妈在吃食上甚是任性，所以年龄越大，身材越发不标准，给她买衣服越发困难，必须本人亲临亲试，而且我们母女的眼光还相差甚远。每每回家经常能从小妹的口中听到老妈的抱怨，又没衣服穿了。一旦我提出购衣计划，她总是习惯性的坚持“我有衣服，我不需要。”这个双重信息搞得我和小妹很矛盾。
今天逮到机会，一拍即合，暗暗祈祷希望有收获，而不只是逛逛。
老妈买衣服尤其上衣极为挑剔，没有领子不要，颜色太艳不要，太深不要，不要太紧，不要太长，不要裙子，要透气，要舒服，要有弹性……最最关键是价格，就算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会心疼得要命。
在商场里看了一圈，她居然连试一试的兴趣都没有，好不容易看了一眼某件衣服，一问价格168，巨果断地抛出一句话，这衣服太花哨，不适合我。其实我知道，在她的观念里这样的衣服如果超过百元就属于奢侈品。好在我们今天耐心都比以往强大，七个月的郑名轩也乖乖的偎依在小妹的怀里，瞪眼看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和人。今天没有争执，没有强迫，顺从的跟在老妈左右，帮她挑选，给她提醒、参考和鼓励。
一无所获是我此行最大的担心，实在不忍再次空手而归。
于是，决定向老妈进行独家购物推销：“今天要努力消费，为了鼓励消费，我决定对你进行奖励，消费多少就送你多少现金，你看可否？” 老妈这才下定决心，选定刚才那家商铺开始试穿。商家的服务人员也相当给力，左一个妈妈，右一个妈妈叫着，哄得老妈试了很多件，远远超出她以前的极限。除了刚才那件不适合的花哨衣服被收购囊中，还另外相中了一件外套。
今天能够博得她的称心，我们笑嘻嘻地归功于伟大的“买一送一”策略。
后来，老妈决定修脚，由于多年的田间劳作，她的双脚已经变形。两个大脚趾的指甲其厚无比，仿佛生了茧子一般，其中一个还会往肉里生长。以前她用热水泡软了让我帮忙修剪，我总是气人的跑开，因为看一眼就会立刻心口一紧，眼前发晕，也曾暗暗愧疚自觉不孝，但实在连同她的脚或什么伤口，觉得太吓人，不忍直视。
想来可笑，儿子幼时上楼太急，磕到了嘴，哭着回家，我看到他满嘴鲜血，第一反应不是去关心儿子，竟然血液上冲，顿失听觉，浑身瘫软，跌坐在地，幸好当时老公在家，直到他们收拾好，我才从地上缓了过来。无论是否矫情，反正我对于身外的异于常态的事物，有一种天然的胆怯，晕血、晕伤口，对自己的伤口倒是无妨。
距离我家200米远有个专业修脚店面，送走小妹后，我和老妈开始洗脚了，服务老妈的美女，很会说话，详细罗列了老妈这双脚的种种毛病：甲沟炎，灰指甲，得治，而且承诺包管治好。老妈连连递眼色给我，怕我上当。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把甲沟炎和灰指甲和老妈的脚联系在一起，今天是个打击。索性替老妈做了个决定：都治！顺便为她办了张洗脚的卡。
走在回家的路上，老妈有些生气：“让你不听话，洗个脚这么贵！”转眼她又开起了玩笑，“今天，你可是答应，消费多少送多少，等一下，你要再取一千给我。”……
我于是心生感慨：倘若付出，心便安在。
2018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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