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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由心生|她说我们是平凡人

故事由心生|她说我们是平凡人

作者: 黑中带点白 | 来源:发表于2021-01-05 21:13 被阅读0次

    故事由心生|红英

    小时后,我们常常把‘亲戚’这两个字看得多么美好和重要。一旦长大成人,开始独立生活,我们便很快知道,亲戚关系常常是庸俗的;互相设法沾光,沾不上光就翻白眼;甚至你生活中最大的困难也常常是亲戚们造成的;生活同样也会告诉你,亲戚往往不如朋友对你真诚。见鬼去吧,亲戚!

                                                                              ——摘自路遥的《平凡的世界》

    书里的内容对我这个90来说,讲感触是浮华的,就像冬天里的雾气一样,换了背景便不知晓它的冷。我只是纯粹的因为几句话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平凡人的不平凡。

    红英是我的发小,模糊的印象里是她青涩的样子,唯一记得清楚的是她一双星辰般璀璨的大眼睛,那么恰好的生在一个人身上,灵动美好。

    红英从小和外婆在乡下长大,父母带着小两岁的妹妹生活在镇上。我见过她的妹妹,天真活泼地窝在红英妈妈的怀里撒娇要糖吃,一点也比不上红英。红英乖巧懂事,小小年纪已经学会做家务,会照顾外婆,长的还很可爱。出于对红英的同情和朋友义气,我特别不待见她这个妹妹,每次和红英去镇上看她父母的时候,眼睛都带着一抹厌恶。

    私下里,我不止一次表达了对红英父母的不满,为什么只要妹妹不要红英。刚开始红英总是垂下眼帘,低头不语。后来有一次红英很大声说因为我们都是平凡人。我记得她那天坚定的眼神,后来也再不讨论这个问题。

    这样的日子,红英一过就是好多年,上学、做家务、照顾外婆,偶尔也和我们一起去跳绳玩乐。

    乡下的孩子,童年总是那么欢乐,上山抓鸟下河摸鱼,还有四季不同的瓜果,孩子们总能在瓜果成熟的第一时间把它吃掉。两两牵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丢手绢,过家家,红英是怎么样在这样欢声笑语里默默在家做事呢?

    后来我们都慢慢长大了,选择了不同的初中,我们为红英高兴,那年她的父母终于把她接回家了。红英和父母走后,外婆常常坐在红英摘菜坐的板凳上叹气,有时我们见红英外婆佝偻着背提着水会去帮个忙,从她絮絮叨叨里知道红英回家之后是很开心的。

    后来我们就断了联系,后来我大学毕业第二年和家人回乡下过年的时候,远远见过一个身材走形的妇女大声地在砍价,邋里邋遢的,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婶婶问我:怎么不打个招呼?

    我很是疑惑,婶婶说那是红英呀,你小时候的好朋友。我愣住了,几次想抬腿过去,最后却放下了。

    婶婶告诉我,红英被父母接走后,上了2年学就辍学打工去了,后来在电子加工认识了她前夫,因为怀孕18岁就草草办了个酒席结婚了。第一胎是个女孩,她老公想要个男孩,后面躲躲藏藏又生了2个女儿。婆家嫌弃她生不了男孩,合计好了要离婚。只因为结婚时岁数还小没有领结婚证后面不知怎么回事也没有补办,竟然连结婚证都没有,婆家直接把红英和3个姑娘赶出来了,现在就住在红英外婆的老房子里。

    红英外婆呢?

    红英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无人照顾,很快就卧病在床,几个儿女轮流照顾,推三阻四的也不尽心很快就没了。

    看我脸色发白,婶婶止了话题,拉着我回老宅去了,一整天我都有些恍惚,难以置信。我觉得我应该尽力拉一把这个发小,给点钱或者其他我可以做到的。

    路过婶婶家的时候,婶婶问我去哪里?

    婶婶劝我,不要给她钱,也不要提供其他的帮助。婶婶把我拉到她家2楼客厅,端了一盘花生糖,又给我到了杯茶,看着我几度欲言又止,表情似乎有些愤怒带点不屑。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红英带着孩子到这边了之后,虽有地方住却没经济来源,村里人介绍她去镇上厂里上班,没多久就和厂里一个混混在一块,搬走了。后来大家发现她家的3个女娃不见了,多方打听才知道,3个孩子给卖了。

    “她抱着的孩子是谁的?”

    婶婶说是后来生的,这个混混又个许久酗酒的毛病,喝多了就打人,打得重了红英就带着小孩回村里住,过一段时间又回去。所以婶婶劝我不要帮了,帮不了。

    几年光景,竟然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如果当初不跟父母走,是不是就根正苗红的长大了。

    我们这一生,不可能人人都功成名就,很多人都是普通人,怀着一颗温柔善良的心在自己平凡的活里平凡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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