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无声无色无味,这是哪里啊……
走着,走着,天地浑浊成一片,放眼望去,漫无边际的白……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的衣服下,是凉的颤栗的身体。天际边一个圆点微弱的亮着,竭力掷出颜色还未落地便被粘稠的水珠撕碎,被贪婪的白吞噬,一缕不剩。跺了跺脚,发麻的双脚恢复了一点知觉,急匆匆地赶着,赶着,仿佛一旦停下就会和那抹颜色落的同样凄惨的下场。
没有方向,恐惧驱逐着脚步不能停下,一头扎在了一睹硬邦邦的墙上,瞬间慌了,转身逃,被周遭的景象惊得睁大了眼。黑色的怪物,张扬着爪牙,蛰伏在令人窒息的白,眯着眼,白森森的尖牙叫嚣着,等待着驻足者的祭祀,加入,与之共舞。
蹲下身子,双手紧紧勒住帽子的挂带,缩成一团,咬着牙讲黑影隔绝在外。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怪物被粘稠的白吃掉了吧。指甲捏进掌肉,疼的一激灵,大吼一声,低着头向一下方向直直的撞过去,还好还好,怪物没有追过来。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时间被白色缠着脱不了身,但好像逃出来了。脚下我什么东西钻入了鞋子里,丝丝凉凉,惊得一跳脚,一片东西晃晃悠悠的趴在了地上,是与周遭不一样的颜色,兴奋冲上眼,一个晃神儿,再望,那片颜色被吞噬在无尽的白中,眼睛揉出血丝 ,目眦欲裂,除了白其他仿佛从未存在过。
彷徨,回身看来时的方向,好像哪里都是,又哪里都不是,白,漫无边际的白,没有任何的分别,连黑色的怪物都不见了。挥手抓了抓,一丝凉意缠上手指,慌张的收回到黑色的衣服里,努力用体温驱散那丝贪婪的白。深深的吸一口气,某个方向似乎有些响动,循着被惊扰的白小心翼翼的探出步子,那边的动西似乎还不错。步子越来越紧,响动近了,周遭的白收敛了贪婪的利爪,畏畏缩缩仿佛不敢触及那个东西,心里放松了些,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稍稍舒展身子,嘴边吹起欢快的口哨,仿佛应和着行程尽头的希望。
近了,近了,耳边渐渐响起了一些特别的声音,大概是那亲切的家伙放出的回应吧。兴奋,飞起扑向声音来的方向,身体渐轻盈,周身包裹在一片温柔的颜色中,脚下失去了依托,身后,是不敢扑过来的白……
风吹过山谷,雾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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