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李森祥的文章《台阶》,颇有感触。
文章写的是父亲的台阶,其实写的是一位父亲的理想。
什么理想?父亲想拥有一栋高台阶的新屋。
因为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台阶低意味着地位低;台阶高,意味着屋主人地位高。
父亲总觉得我们家的三级青石板台阶太低。不甘人后的父亲,总想靠自己的努力,拥有一栋高台的新屋,拥有受人尊重的地位,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他日思夜盼 。就连他坐在绿荫里,看着别人家高高的台阶,那里栽着几棵柳树,柳树枝老是摇来摇去,却总也摇不散父亲那专注的目光,父亲专注的是别人家高台阶的屋子啊。
低眉顺眼老实厚道了一辈子的父亲渴慕高台阶的新屋,因为那是一位农民的理想,那是他对生活的追求,那也是他的人生目标。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父亲半夜三更就起床,黄昏贴近家门口时归来。一天又一天,父亲不知疲倦地劳作,今天捡回一块砖,明天捡进一片瓦,一分一角地攒钱,只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为此,不知道他穿破了多少双草鞋,走过多少路,洒下多少汗水。
一年12个月,月月不得闲。他7个月种田,4个月去山里砍柴,半个月捡屋基卵石,半个月用来过年、编草鞋。
一年又一年,大半辈子的准备。父亲终于可以建造新屋了。
为了造新屋子,父亲从白天忙到半夜,每天只睡三四个钟头,父亲乐此不疲。在他的努力下,9级台阶的新屋建好了,父亲终于住进了他梦寐以求的高台阶的屋子。
付出大半辈子心血的父亲,理想终于照进现实,本该高兴的父亲,反而处处觉得不对劲儿。坐在高高的台阶上,一级一级往下移,不敢磕烟灰,挑水还闪了腰的父亲不再挑水,不再劳作。
倔强,不肯服老的父亲终究向现实低了头,不再劳作的父亲反而一副怅然所失的模样,谦卑勤劳一辈子的父亲反而处处不对劲。父亲怎么了?父亲老了。
作者笔下的父亲是中国千千万万个父亲的代表。
每一个父亲都像作者笔下的父亲一样辛苦劳作,为梦想打拼,努力一辈子,最终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权利,地位,孩子也长大出息了。本该享受天伦之乐,没成想父亲老了,身体出现了种种状况,还为自己不能照顾子孙而深感愧疚。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中国父母的写照呢?一辈子为家庭,为孩子,为美好目标而忙忙碌碌,无私而辛苦付出,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直至有一天,他们真的老了,实在干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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