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的夏天,你就像一阵风呀,猝不及防的闯进了我的生活。小妹说,那时候的你长得特别帅,笑起来更帅,就是她心目中姐夫的样子。
那天的风吹着真舒服,那天的云看着真甜蜜,那天的你我眼里溢满了光,像是命中注定,或是前生已有牵绊。
你骑着白马,我坐着软轿。我们是村里第一对举行纯中式婚礼的新人,老祖母说我们定能白发携手终一生。
后来啊,日子如流水,细碎又绵长。
漂亮的玫瑰,不知道从几时开始,慢慢的变成了苦涩的眼泪,以及无休止的争吵。
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都以为,没有孩子是家快要破碎的根本原因。于是我们几乎搭上了各自的性命,两年里都奔跑在要孩子的路上。犹记得,那段时间,小妹陪着重病的姨母住院,看着在同一个医院的我打针取卵做各种检查,心疼的眼圈红红,我却甘之如饴。
好在付出终有回报。可爱的龙凤胎出生,为这个家带来了短暂的欢乐,也为这段婚姻做了短暂的救赎。
可是很快,我感觉我生病了。那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呢?
从孕期婆婆态度的改变?从月子里发现你跟别人的暧昧?从孩子出生以后的柴米油盐?还是从那晚目睹你带着别人睡在了我们的婚床……
是的,我生病了。我知道,你不知道。
这年冬天的深夜,趁着妈妈带孩子睡着了,我一个人偷偷站在了楼顶。雪花纷飞的小山村,寂静的只有风声,只有我自己。仿佛,仿佛我还是那个爱跳舞的少女,仿佛我还能笑能吃能睡觉,仿佛……我还没有遇见你。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劫难吧。
我开始吃药。可是药都有副作用呀,我慢慢的胖了,到后来胖的好像过去的两个我那样臃肿。我仍记得你对我的第一次表白:你身材真好,我喜欢你。于是我停了药……到现在,你已经有3年多没有碰过我了,我想一定是因为我太胖了吧。
小妹也很胖,她还写打油诗笑话自己:曾经人瘦风拂柳,如今鱼鱼胖成球。我想,她的老公肯定也不爱她吧,因为她也这么胖。
胖子不配被深爱,不配被宠爱,不配被珍重。这是心魔。
我没抗得过心魔。我被吞噬,我放弃了自救,我心甘情愿永堕尘埃。大年初一,我独自去庙里拜菩萨,许愿:菩萨,我希望谁也别来拉我。虔诚的我跪在蒲团上,就像当年求良缘的那个姑娘。
可惜啊,我没有时间慢慢走了,病越来越严重。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言和行为。
看着被自己摔的一片狼藉的娘家,躲在外婆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们,还有哭的悲伤难抑的妈妈……我不知所措,曾经的我是所有姐妹里最出色的少女啊,我怎么成了这样?镜子里的这个人,憔悴,苍老,恶毒,丑陋,这真的是我吗?
你提出要离婚。我要求先治病。
于是我被你跟我的弟弟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妈妈一直哭,我不明白,我肯治病,这应当是好事呀。弟弟说,姐姐,我等你回家。也是这个弟弟,在我进医院门临时反悔时,和你一起将我绑了交给医生,任由我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决绝的离开,头也不回。
这世界,已无人让我可依。
就这样吧,就这样看落日不再有日出吧,就这样等着消亡吧,就这样一个人看那些爬满虱子的华服,就这样看你怎么下半生幸福吧。
宁我沉沦,祝你美满。
谨以本文,送别不会亦不愿再重逢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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