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小河

听母亲说

我出生那年的夏天河水暴涨

道路被冲断，农田被淹

昔日温顺的小河成了猛兽

翻滚着巨浪吞噬两岸

年幼的我看着槐树荫下的一潭

桃花瓣鱼安闲地往来无间

怎么也想不到小伙伴会这样凶残

后来考上高中那年

连夜的暴雨如注

洪水滚石如万壑雷

树干翻滚着巨浪拍打河床

门前敦厚的石桥也颤颤巍巍

后来雨过天晴

我和父亲坐着三轮车

一瘸一拐地离开山沟里的小河

县城里高楼林立

河岸边建着厚厚的石坎

河水却浑浊难辨

教室里我还在牵挂着小河

河滩退水又会泥泞不堪

也许父亲正背着堆积的柴火回家

村里的灶头燃起了炊烟

不时飘来洋芋瓣米饭的香味

母亲抬头看着傍晚的那片幽蓝

心里念的，盼的儿子

何时能再回来

一起去钓河里的红尾巴鱼

吃上一口家里的土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