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出来准备送妈妈回家,刚准备上车,一束车灯的白光从坡上的拐弯处缓缓地扫过来,并在不远处停下,然后有灯光的明暗转换,车周现出红色的光,看样子是在试图退到人行道上,随着蜂鸣声的减弱和红色光效的再次消退,我知道他的这次努力失败了。我下意识地在爱车的侧对面不远处停下,环视周围,小区的路旁、道口、人行道上周围已满满的都是车,现在还不到晚上八点。我伸出右手的食指压住口鼻向妈妈示意,悄声地说:“找车位的,我们等一会。”妈妈会意,我点燃一支烟,妈妈竟煞有其事地做起了“扩展运动”。
挑战失败的车垂头丧气地从我们身边一点点挪过,从速度上可以推断出司机的左顾右盼,不知道他看到我们的注目会作何感想,车还是过去了,因为周围已经没有任何空位可言。车顺坡而下,拐过一个弯,已经在我们的视线之外,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驻足,因为红光又一次泛起,他也许也正在对我们做出判断,或是认定我们就是附近某一台车的主人,等待我们离开后空出的车位。
白天刚下过的雨夹雪,天气有些微凉,我怕妈妈冷,于是转移到车里,我们就这样远远地在各自的角落里对峙着,不想车位被他占领的原因是不想一会回来后和他一样游荡。车位实在是太紧张了。妈妈利用车后窗观察,我用后视镜,感觉像两个侦察兵。不时的有出租车和高层小区的车从他隐身的位置经过,从时有时无的红色光晕可以感觉到他不停的挪动避让,他还在心存侥幸,不过他的位置正好处于两个路口的交接处,实在太影响交通。我们以逸待劳迎战疲惫之师,尽占天时地利人和,想不胜都不行。终于,红晕再一次消失,数秒钟后,在下一个弯道处闪出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我们也终于可以出发了。
我们会意的笑,虽然有些不光明磊落,但我们毕竟小胜,比起那些动则地桩、轮胎、砖头、路障的领土捍卫者们,我们应该还不那么龌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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