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今天记忆和我开了个玩笑。

一不小心删掉了一个文件夹。为找寻丢失的文件，登上了百年不用的新浪微博。看到一张照片，其背景眼熟。啊，是毕业时一起拍的照片。旁边是一张结婚照，原来是做对比用的，在母校正举行校友集体婚礼。这照片和照片中的人，像塞子一样。“嘭”地一声，记忆便不可抑制地涌出。

那时我整天泡在图书馆，着迷于博尔赫斯。“诗是血液的变化。”（现在想来，博尔赫斯应该不认识荣格，但也许熟识尼采。）即便是考试临近也不以为意。坐在两排高大书架中间的小凳上，手里捧着《博尔赫斯谈话录》，读得忘我，抬起头时如大梦初醒。同班的同学从一侧路过，见我这个“睡眼”朦胧的人，会意地一笑。我与这位同学在一天军训时就认识了，后来也常常碰面，但只打招呼，从不说话。院里办交谊舞会时我想起她。在阅览室里悄无声息地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台词：“I'll be thrilled if you will dance with me.”

那时我还对 HEP 充满幻想，LHC 刚刚竣工。七年过去了，所有的事情都与当初所设想的不同。我没有去搞 HEP，LHC 在首次运行后即进入维修状态，至今也没有多大作为。

脑海中浮现出芭蕉的身影，站在松岛的山崖上。记忆不断地翻涌，如目下的湍流。而这个老人已寂然而独立于时空之外了。如今我也走在了这条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