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北风呼呼地在寂人的天空肆虐。清早地面盖满了焦黄的落叶。
走在风中,眼前的景象真应了几千年那句“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是呀,四时节气,草木轮回,自然之理。然而踩在上面,窸窣的声响仿佛穿越时空,连起了不同时空。
泰戈尔那句“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精美”,让我对满地的银杏黄叶叹为观止。那时候,不惧风大,不忍轻踩,只站在路旁,美美地看上几眼杂乱而厚铺的银杏叶,就满足。再和一地的黄叶合个影,真不知道是叶衬了人,还是人衬了叶。拾几片银杏的黄叶把玩,那整齐精致的纹理,那纯净的正黄,那独特的叶形,也许正是美的来源,也仿佛让人看到了遗传上亿年的倔强和坚强。历经严寒风霜,酷暑炎热,心中不乱,生死如一。所以,不管走到哪里,若遇到银杏树,我都会多看几眼,看看挺立的树上是纯绿还是满黄,还是黄绿掺杂。
和银杏的落叶相反,梧桐的落叶似乎不同。梧桐的叶子长在树上,是蓬乱的旺盛的散发。离开枝头是苍黄的精疲力尽。不是黄,而是黄得出奇,黄得过了劲儿,变成了褐。大片的梧桐叶堆积躺在地上,像炸过头的红薯条。若再淋上潇潇不停的秋雨,和着软泥,随着雨水,扭扭捏捏地漂移,汇成小溪,流向沟渠,真让人想到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无私了。然而,这不是多数的人生状态吗?
白杨的落叶在风中最美。一样满树的黄叶,风吹过,簌簌地在风中旋转,旋转,旋转,最终噗噗地面朝大地躺下。风不很凉,叶不很黄,没有悬念,没有依恋,只有正当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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