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呻吟与喘息声听得李老汉面红耳赤，他放轻脚步，偷偷摸摸离开胡玉梅家。虽有要事，但人家在繁衍生命，轻易不能打断，只能明天再来了。
月明星稀的夜里，一阵微风掠过，衣着单薄的李老汉不禁抖了抖肩膀——来时走得急，忘了穿外套。入秋后天气转凉，一天比一天冷，再过一两个月，如李老汉这般怕冷的老人就得整天与火炉作伴了。
两家相隔不远，才三分钟，李老汉就瞧见了自家的院坝。屋檐下的白炽灯忽明忽暗，许是短路了，李老汉连续摁了几次开关，它才恢复正常。
壶里的水还没开，炉中的火却即将熄灭，李老汉赶紧往里扔了一张废纸，又添了两棵干柴。刹那之间，火苗蹿了出来，灶房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晌午吃得早，现在李老汉肚里空落落的，饿得慌，遂走进客厅，来到电视机前的折叠桌旁，捡起上面的食物往嘴里塞。
这一小袋鸡蛋糕，是昨天下午买的，花了八块钱，比街上贵一点，但胜在方便，在家门口就能买到。路修好后，经常会有小贩骑着摩托车或开着小货车下乡卖诸如水果、零食、蔬菜之类的东西。
两个鸡蛋糕下肚，李老汉差点被噎着，他顾不得感冒的风险，飞速跑进灶房，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带着凉意的自来水。
一个人吃饭不香，再加上先前吃了两个鸡蛋糕，这顿晚饭，李老汉只吃了小半碗蛋炒饭。今晚没炒菜，自家腌制的咸菜配着蛋炒饭吃，也很不错。
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李老汉将刚才拎下来的锑壶又放了上去。他不想看电视，不是为了省电费，而是这个点的确没他感兴趣的节目。
就在他愣神时，一束光洒在了灶房的窗户上，紧接着，一个年轻女人从门外钻了进来。女人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短袖，将火爆的身材完美地展示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李老汉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身后的女人，再想起不久前的喘息和呻吟声，脸色唰地一下就红了，磕磕巴巴半晌，愣是没崩出个屁来。
胡玉梅察觉到他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游走，脸色略不自然，咳嗽几声以作提醒，随即将来意告知。她大晚上特意来一趟，目的只有一个——劝说李老汉配合工作，争取在周末之前把名单报上去。
在杨立的劝说下，李老汉已有登记的打算，要不然也不会打着电筒赶去胡玉梅家。现在人家亲自上门帮自己登记，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当即应了下来。
此次申领养老金有两个基础要求，一是农村户口，二是年满六十周岁，任何一条没达到，都不能申领养老金。这两样东西，在户口簿上都有体现，只需将户口簿取出一看，便能知晓。
李老汉跟胡玉梅打了个招呼，起身回到卧室，自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开了木箱子的锁，从里面的塑料袋中翻出户口簿，又匆匆走进灶房。
胡玉梅接过户口簿放在大腿上，从皮包中取出一份表格，帮李老汉代笔填写完毕，又帮他签了承诺书，并让他摁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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