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努力
还不是为了让你关注我
文|一只毒鹅膏(fanfan-na)
高中的时候读张曼娟的《人间情分》,总是不甚理解,那时候身边的人大都有着没来由的热情,故而不觉得作者描写的有多感人。
直到后来离开了家,到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求学,才懂得陌生人的善意有多难得。
师范类院校阴盛阳衰大抵是普遍形势,女生多的地方是非总是很多。
慢慢地才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完全是朋友或敌人,见到更多的,其实是表面上称姐妹,背地里捅刀子。
女孩子之间的感情,经得起平凡,挨不过风雨。
我亲眼看过撕破脸的两个人不仅仅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互相在背后说彼此坏话。而事情的起由,可能只不过是因为其中一方在没告知另一方的情况下吃掉了她最爱的芒果干,哪怕上一秒她们还亲昵的唤对方“亲爱的”。不免感叹在友情方面还是做男生好,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动个手打一架后,第二天又是兄弟。
开始的时候很好奇,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友情。渐渐看得多了,明白或许一些人跟别人相处的模式就是肤浅而不牢靠的,于是见到这一类人,必定敬而远之。不会与他们交好,更害怕接触的太多而惹火上身。
于是对于不熟的人没来由的假装亲热,总下意识的退避。互称“闺蜜”的不一定是真朋友,而见了面互损对方,把“混蛋”、“小婊砸”放在嘴上的一定是挚友。彼此都不用在对方面前装作平易近人好相处,看透了彼此却依然固执爱着。
扯得有些远了,其实想说的是,往往在那样的情况下,对于身边的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当然不包括真朋友。
反而有时候是陌生人,完全没有利益上的联系,交往起来倒能够放下戒备。
不必担心对方的好意是基于某种目的,笑容里也就坦荡了许多。
那是六月份还算凉爽的傍晚,从朋友的朋友那里偶然得了一张演唱会的票子,对方因为只有一张票没人陪同于是想要转赠,我刚好看见李宗盛的名字,厚着脸皮要了过来,离开场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而举办地在离我们学校车程两个小时的东师体育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当下就立马换上衣服出发。上了公交坐在车窗旁边,落日的余晖打在脸上,心里有种未知的欣喜与欢快。
然而路途中的颠簸总是恼人的,公交换轻轨,下了轻轨又重新换乘公交,大概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路上几乎见不到空车,找地方对于完全没有方向感的我来说简直是一项痛苦的挑战,站在街头,看着呼啸如流水奔涌的大小车辆,却拦不住一辆出租车,那份期待与欢喜也变的没那么大了。
正当我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时候,一位善良的阿姨走了过来,问完我要去的地方之后,她几乎是懊恼着告诉我:“丫蛋,你的方向错了”,她先是给我指路,随后又看我一脸茫然,笑着说道:“我带你过去吧,不远。”
我感激地跟在她身后,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她停下脚步,指了指已经清晰可见的体育馆,回过头来告诉我:“这就是了。”我忙道谢,她笑笑,转过头回去来时的那条路。
看着她的背影我顿生感慨,手上拎着一袋土豆,大概是刚买完菜正要回家,步履匆忙,此时的她倒真像我的一位亲人,而不只是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检票口人潮涌动,而我却觉得无比安静,心底的某块坚硬也在这一份萍水相逢的温柔中慢慢融化。
一次也是夏天,在下着小雨的午后,村镇的小道总是没有太多车子,做完一上午的宣传,跟两个伙伴打着伞艰难地走回家,不放过任何一个路过的车辆,只是没人理会我们的招手,直到遇到一个老大爷,骑着一辆带后座的电动三轮,远远的放慢了速度,在我们三个面前停了下来,招呼我们挤上去。
等到了路口,我要给他车费,大爷连连拒绝,嗔怪道:“你这孩子!我带你们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刚好经过。”然后就起步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我们。
陌生人不求回报的善意,往往让我为自己俗气的想法自惭形秽。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绕小道只为尽快将我送到目的地的出租司机;走在前面把住推拉门等我离开后再轻轻关上的男生;在我需要擦手还没等开口就将餐巾纸送到眼前的餐馆小哥;看我在结着冰的台阶前犹豫,笑着伸出手来的女孩子;还有偶然见到我的文章,要为我免费提供图片的雪霏。
有时侯,承受陌生人的好意,也会忍不住扪心自问,我曾经替不相干的旁人做过什么事?
更多时候,善意来的太容易而总被忽略。
直到再遇到另一个态度正常的陌生人,越发觉得那些不求回报的善意太过难能可贵。
就像之前在长师,一直觉得一毛钱的打印费是理所当然,而到了吉师,不仅打印准考证要一块,而且加一个对号这样的小小改动也要另收钱,顿时无比怀念那时自愿帮忙改格式而不收费用的复印店老板。
借一句张曼娟的话:
“现代人因为寂寞的缘故,特别热中于“谈”情“说”爱;然而又因为吝啬的缘故,情与爱都构筑在薄弱的基础上。
人与世界的诸多联系,其实常常是与陌生人的交接,而对于这些人,无欲无求,反而能够表现出真正的善意。”
那么,下一次,再遇到某个不相干而需要帮助的陌生人,不妨也鼓起勇气走上前伸出手来。
让这份陌生人之间默契的温暖传递下去。
愿你温暖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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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只毒鹅膏(fanfan-na)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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