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天,古城西安,万花盛开,到处都是妖艳迷人的,我的心绪却总是不宁。
小姑父癌症晚期,他明年才退休,还很年轻。按说,姑父和我没有亲缘关系,我大可不必如此伤感。我应该像大多数亲戚那样发出两句感慨,不用系挂心间。
可是,每当想起这件事,我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我知道我一半为苦命的小姑伤心,一半为厚道温和的姑父伤心,也为渐渐远去的老家伤心,姑父小姑的家是我在家乡的最后落脚处,也是心灵的一点皈依。
小姑是父亲最小的妹妹,比我大6岁,带我长大,更像我的姐姐。奶奶是我童年的最美好记忆,脾气急躁的母亲很勤劳,每天忙于农活,没有在我记忆中给我童年的温馨。我将奶奶的爱延续到了小姑身上。
小姑16岁的时候,我的奶奶去世,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至今留在耳边;30岁的时候,我的爷爷去世。漂亮的小姑在20岁时,嫁给当地一户殷实的大家庭,兄弟四人,憨厚的姑父排行老二,属于父母看不着的孩子,偏偏娶了漂亮又没娘家依靠的媳妇,姑姑受了不少的刁难,吃了很多苦,后来姑父工作转正,孩子们也事业有成,娶妻生子,买房买车,就等着姑父一退休,定居青岛,安享晚年,谁知姑父查出癌症,从去年十月一知道结果至今,不到半年,人已经病的不成样子。表弟们不惜任何代价,四处求医,却无回天之力。
姑父撒手一走,留下孤零零的小姑,姑父是小姑这些年的精神和经济依靠。苦命的小姑,让我心疼。
姑父是亲戚中最厚道、热心、勤快的人,对小姑的娘家更是上心,大小事情有用得着的地方,他从不推辞。姑父脾气温和,面对小姑的唠叨他也是笑呵呵的受着,回家从不闲着,将农家小院大理得整整齐齐,几亩庄稼地换着花样种。哪像一个上班领工资的人?省吃俭用,供儿子上大学,给儿子买房都竭尽所能地帮衬,是中国勤劳父亲的代表。
这么健康的姑父,几个月时间,就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癌症的可怕,就在于转移太快,让人太痛苦。
父母随弟弟大城市定居多年,小姑的家就是我在家乡最后的心灵栖息地,老公和姑父是同龄人,成了相处不错的朋友,这让我们都愿意回小姑的家,一起无拘无束的喝酒聊天,去附近玩。
要是姑父一走,小姑就再也不回他们的小院了。
在神话故事中总有一些美好的结局,采来的仙草回救了重病的人,我也期盼有灵丹妙药挽救姑父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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