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在旁人口中得知的更多的更多的是萧红的轶事,诸如,二度身怀六甲嫁给下一任老公。以前暗自忖度,她应该是多么身姿摇曳,令人魂牵梦萦,才能让一个个风流才子愿意承受此番“考验”甘心拜服于她的石榴裙下。走进萧红,我才发觉,事实远非如此。
她执着于文学,对爱情有自己的一份希冀。第一份婚姻,是家人包办的,虽说也有抗拒过,挣扎过,终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她一个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女学生,如何支付得起高昂的学费和日常的开销。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她接受了这份婚姻,她便还是可以如同以前一样,继续她的读书生涯,至少还有不息的文学之梦,然而她大错特错。很多事情,开始的第一步错了,就再不会有回旋的余地。她最终辍学了,跟着她的第一任丈夫栖居在一个小旅店里。半年之后,他的丈夫借口外出,一去不复返。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和他的亲生孩子竟会被如此随意地丢弃,没有一点的先兆。旅店老板赶她走,她坚持不走,老板嚷着待到她临盆之后要把她卖到妓院她也不愿意离开,烽烟四起,此时的她或许觉得即便是死在此处,也比死在兵荒马乱的大街上强。
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遇见了浪漫而富有诗意的箫军,他就像突然点亮在她生命里的一星火光,他们互相吸引,为对方的思想以及才华所倾倒,萧红说,虽然生活过的十分清贫,他们相爱相怜。其中有一个片段让我映像深刻,外头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萧军外出一整天没有找到工作,回到家里。萧红像一个小女人一样,欢欣雀跃地盼到了自己的夫君回来,连忙帮他拍落了满身的雪,打来一盆热水,她细心的帮他脱了鞋袜,把冻僵的脚先用手搓暖和了一点,再放进热水里,那种细腻,着实让人心生感动,连我也不由得羡慕起这个男人来了。
后来生活逐渐变好了,可是人却变化了。他们的爱情虽然可以耐得住寒冷与饥饿,却耐不住时间的考验和灯红酒绿的诱惑。萧军的魅力和才华,足以让太多女人迷恋,一次又一次感情的背叛在萧军看来不过是逢场作戏。在生活中,萧军的大男子主义也更加明显,据友人回忆,有一次,萧红眼角红肿的一大块,她向朋友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的。此时在身旁的的萧军甩开她的的手说,“你不要为我掩饰,就是我喝醉酒后打的”,说完便扬长而去了。
萧红一再的原谅,换来的不是萧军的回头是岸而是他的欺人更甚,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再火热的心也会逐渐冰冷了。最终她终于努力地克制了、自己的心软,含泪和曾共同患难的萧军永远地分开了,和那个他深爱却必须分手的人彻底划清界限,我想,这是一个独立女性最后的自尊自爱。
她与端木蕻良的感情,起初看似美好却经不起现实的剥离,最终剩下的,不过是失望和嘶吼。用萧红自己的话来说,萧军与端木,不过是一个问题的结束,另一个问题的开始。她明知端木不是一个能承担责任的人,却还是如扑火飞蛾一般扑向这份感情。萧红最后的光景是在医院度过的,战事一起,端木便丢下她一个病恹恹的人,自己落荒而逃,避过风头过几天再回来。所幸最后她身边还有骆宾基这个慕名而来,小她六岁的男人陪伴左右。至少骆宾基是愿意听她倾诉,护她周全,同她共悲欢的。
萧红的一生,是不断逐梦的一个旅程。她始终坚持写作,笔耕不辍,她以独特的女性视角,用散文化的笔触去关照她小说中的每一个人物,即便她自己的命运本也是令人悲悯唏嘘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些及其简单纯粹的东西,可在那样一个颠沛流离的岁月中,越是简单的幸福,往往越是难得。她创作的时间只有十几年,三十一岁便离世了,可是她留下的,确是近达百万字的作品,一笔珍贵的精神财富。即便她贫病交加,身怀六甲,依然散发出令人神往的魅力。她对待文学,专注于创作;对待爱人,全身心付出;对待家国,时刻关注,艰难生活。或许,这才是萧红的魅力所在吧!骆宾基说,她裸露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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