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22日

早課抄了日本詩人高樹光太郎的詩歌《深夜的雪》。冬於有雪飄落了，即使雪花很细碎，飄得時間也短，但衹是那淡淡薄薄的一層已把冬寒的大地裡装點得分外妖嬈。冬日有雪的夜晚，天生裏藏着浪漫，不僅僅是白居易的那首“緑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也不僅僅是劉长卿的那首“日暮蒼山遠，开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還有很多很多難以盡言，無可名狀的情愫。冬雪初晴的夜晚，仰望深藍夜空中的那輪满月，内心之中便會充盈着“柔軟的重量”，包裹着獨有的甜蜜。

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冬至節氣，我聽説冬至日的前夜是一年之中最漫长的一夜，据説在這一夜做的夢是最靈驗的，能預知以後的事。昨晚睡得早，睡得沉，應該没有做什麽夢，或者做了，但今晨醒來時已經記不得了。年輕時有夢，特别是小的时候，幾乎每晚都會做夢，常常在夢中把自己折鰧得筋疲力盡。我曾經説过，在我印象中夢境始終是灰濛濛的，就像小時候看过的黑白影片一樣，衹黑白两色，没有其他色彩。後來我教过的一個學生告訴我，夢是有色彩的，然而我却一直没有刻意去加以印證。有色也好，無色也好，衹要人生有夢，就會有前行的方向和動力。

黑魆魆的冬至日的黎明，坐望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我真的好想知道：這一夜，你，你們夢到了怎樣美好的將來事。

冬至這一天的白日，是全年之中最短的一個白日，早晨上班時，天剛蒙蒙的亮。今天雖是周六，但依然在上課，於我而言或許這也是本學期最後一個課後服務日了。全國的研究生考試也在今天開考，我曾教过的很多學生也在今天上午走進了研究生考試的考場。這些年，幾乎每一年，在高考的時候，在研究生考試的時候，心中總會涌動着復雜且難耐的衝動和激情。人生或許就是由一場接一場的考試連接而成，衹有做好充分的准備，保持坦然淡定的心態，或許才會在一場接一場的考試中过關斬將、保持胜績、力争不敗。心潮激蕩時，想起2013年春節过後聽到的一首學生們创作的歌《留給高三》，存到优盘中，上午上課時，放給一班和二十班的孩子們聽。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默默流着涙從頭至尾一個音符都没落地聽完。“……有些人常能制造美夢，有個人告訴你他会去远方，教會你如何面對人生……”或許就是一批又一批教过的學生支撑着我一路走來，不敢倦怠，一直前行。

留下一段記憶，不負美好時光。所有負重前行的日子，都會在不久的将来得到丰厚的回報。如果累了，就抬起頭，看看遠山，看看藍天；如果感覺要堅持不下去了，就聽聽歌、唱唱歌……可以在一段時間裡走得慢些，但絶不能停下，要始終保持着向前、向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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