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山西洪洞县,手术室里的一个“红包”,引起了轩然大波。脑梗患者韩就医,但是县人民医院医资水平有限,不足以承担这么高风险的手术。经患者同意后,洪洞县人民医院请来了北京专家给她做手术,双方协商好1万元是给专家的劳务费。但手术过后,患者将北京专家额外收取的1万元手术费曝光,事情经媒体发酵后,北京专家被停职处理。
然后网络上就有大量的讨论,类似的“飞刀”到底合不合规,要不要制止;北京专家是否应该受到停职等。所谓的“飞刀”,就是医生利用周末或者自己的休息时间,飞往外地,或者驾车行驶数小时到其他城市或者县城做手术。
我之所以关注到这样的一则新闻,是因为我家今年也经历了类似的“飞刀”。
年初,我爸因一次便血被检出肠癌,因发病部位离肛门较近,我们县城的外科医生没有把握做这样的手术。在得知县医院做不了这手术时,我们家就在一起商量着到福州的肿瘤医院去做手术。我也恰好有同学在该医院上班近10年了,他也和我说如果确定到福州手术的日子就和他说一下,他会帮忙安排给予尽可能的帮忙。
就在我家合计着去福州的各种准备:什么时候去,如何转院,到福州可能需要住院时间以及需要的生活用品等时。县医院的给我爸看病的主治医生苏医生也给我们提了一个建议:如果我们同意,他可以帮忙联系省城里的专家看是否可以到我们这里给我爸做手术,但是需要准备好10000元的红包给省里来手专家。他说,请省里的专家来我们医院做手术,对我们来说有几个好处:在这里离家近,各方面都会比较方便;因为是本县医院住院,医保报销比例更高;省去来回转院的麻烦等。当然,对苏医生他自己来说,他也可以趁此多向专家学习技能,提高医学水平。
我们听说可以请福州的专家来给我爸做手术,几乎没有太多思考就都同意了。医生说的几个好处,也是需要到省里做手术时需要考虑的难处。这么一来,都可以解决,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准备10000元的红包,但省去来回奔波,医保报销比率差异也是可以补回来的的。
在确定要请专家来给我爸做手术之后,苏医生就开始帮忙联系专家了。确定好给我爸做手术的专家后,预约不是很容易,在联系了两天之后终于确定专家来的时间:是隔一周的周六下午。苏医生和我们说,手术当天专家有4台手术,他要先去莆田那边做3台手术,然后再赶到我们这里做最后1台手术,也就是给我爸做的手术。
终于等到手术这一天了,手术开始前,我就按照苏医生的要求,我将10000元装在信封里,在医生进出手术室的通道上等着。苏医生还嘱咐我,拿信封给专家时,要问一下他手术完后是否要一起去外面吃晚饭,或者是叫外卖。手术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一直没有看到专家过来,也见不到苏医生人。就在我焦急之时,苏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叫我过去,和我说手术已经做完,一切顺利,并说旁边这位就是福州来的专家。我一听他是专家,赶忙把准备好的红包从口袋中抽出来交给他,还不忘感谢不停。他也很自然地接过信封,同时他也拒绝了一起吃晚饭请求,因为他要回去了。
原来专家准时到达手术室,把最难的手术工作做完后就先行离开了,之后一些比较简单的工作由苏医生等接着完成。整个手术持续约4个小时,但专家在场时间不足1个小时。但正是在这不足1小时的作业,才使得我爸的手术一切顺利。
虽然专家在不到1小时的手术时间收了我家10000元的红包,但是我家对此都没有一点的不满或者怨言。相反都在感激他能抽空到我们县医院来给我爸做这么一个手术。
正是因为有我爸的这么一个经历,我所理解的“飞刀”,真是一个多赢的办法。首先患者在当地医院可以享受到专家的会诊医治;专家医生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到地方去,也算是多一份收入同时也提高了知名度;地方医院的医生可以和专家多接触和学习,对于提高自己专业技能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在我看到山西洪洞县的患者举报北京过来的专家时,我真是不能理解。这真的是现实版的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的故事。经她这么一闹一举报,估计很多医生都不敢再到地方医院去行医,患者也必然失去很多最佳的救治的方案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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