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春节就要到了,我回老家看了看,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物品,蒸馒头、做豆腐、杀猪宰羊的好不热闹,妈妈也在忙着炒花生,看着忙碌的妈妈,我的思绪又回到了20多年前,那时候我父亲还健在,临到过年,他总是早早地催促着妈妈准备年货,蒸馒头、炸丸子等面食活都是妈妈在做,勤劳的父亲把我家的小院打扫的一尘不染,奶奶和父母都信佛,所以还用芦苇的席子搭建一个棚子,彩旗啥的都挂起来,感觉神位上供奉的神仙们身价也提高了不少。每年我带着儿子们回了家,就是吃现成的,啥也不用做了,父亲在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幸福指数是很高的。
我的父亲在电力部门工作,据说农村刚有电,父亲就干电工,临终前在赵县的一个乡电管站工作,爸爸很聪明,会修理电机等,经常义务给乡亲们修理各类电器,所以在我们村他的口碑很好,也爱交朋友,有一次我去赵县出差,遇到了他的一个老同事,得知他老人家已不再人世,老同事伤心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弄得我心里也很难受。父亲和我一样不抽烟,爱喝酒且脾气很大,思路很敏捷,在我们家族里,红白喜事出头露面的事也多有父亲去做,父亲虽说脾气坏,但是很疼爱我们,我小时候因为淘气经常挨揍,可是我的两个弟弟却深的他老人家的疼爱,我们弟兄们几乎没受啥委屈,刚刚步入1997年,正月还没过完,父亲就感觉喉咙不舒服,因为他老人家有慢性咽炎,所以我们也没太在意,就由尚未开学的大弟弟陪着去县医院做了个检查,下午我在家吃了饭,刚要出去,大弟弟在家门口拦住了我,把我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医院的检查结果拿了出来,我一看就傻眼了,仿佛晴天霹雳,感觉天都是灰暗的了,父亲是食道癌,需要马上治疗,我感觉自己浑身好像虚脱了一样,问弟弟是不是拿错了化验单呢,得到了弟弟肯定的答复后,我又怀着侥幸的心理感觉到县医院医疗技术差,是不是误诊了呢,和弟弟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征得父亲的同意,就和父亲到市里的几个省级权威医院做检查,省医院,和平医院,肿瘤医院,连着跑了几家权威医院,越跑越失望,医院不但肯定了父亲的病是喉癌,还检查出到了晚期,已经不能手术治疗了,只能做放疗,也就是俗称的烤电,那时候感觉军队医院医疗水平高,经过和家人商议就定在了和平医院肿瘤科接受治疗,父亲已经在我们的神色察觉出自己的病难治了,还宽慰我们不要着急,大弟弟马上要开学了,最后一年就要毕业了,不能耽误学业,小弟弟看到了家里的情况,就和我商量要打工挣钱,我的小弟弟啊还不到16岁就开始打工了,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无能,可是没办法啊,当时家境很一般啊,由我自己陪着父亲治病,放疗了三个月,看着父亲日益消瘦的面孔,想着父亲快要永远的离开我们了,我经常在夜晚偷偷地流泪,因为和父亲住一个屋照顾他,不敢哭出声来,心里的压抑,过度的悲伤短短的1个月我的满头黑发都全白了。
转眼之间到了秋天了,父亲的病日益渐重,越来越瘦,饭量越来越小,吃饭越来越困难了,后来只能吃流食,到了秋末就不能进食了,眼巴巴的看着食物不能吃,父亲问我,难道不能吃饭就这样眼睁睁的饿死吗,村里的医生建议做个胃部瘘管,可以通过瘘管注入胃部一些食物以延长生命,这时候父亲已经瘦得由80多公斤减到30公斤不到了,整个像变了个人,征得父亲的同意,我就联系了一个在县城工作的当家子叔叔瑞省借了辆吉普车,父亲已经好久没吃饭了,连路都不能走了,是我把父亲抱到车上的,抱着体重很轻的的父亲,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到了县医院医生马上就安排了手术,手术后通过瘘管给父亲用注射器注射了一些鸡汤和一些营养品进胃里,这样父亲的精神才有点好转,也能走路了,就这样每天通过胃管给父亲供点食物这样就撑到了深秋,因为癌症最后癌痛很痛苦,为了让父亲减少些痛苦,我到处托人买镇痛的杜冷丁,慢慢的父亲病痛开始发作了,父亲用力抽打着自己的头部来缓解头部疼痛,我和妈妈按住父亲,请村里的医生给他注射下了第一支杜冷丁,受药物的麻醉,父亲安静了下来并进入了睡眠状态,一开始是每天注射一次药物就够了,后来一天两支,三支,四支才能镇住疼痛,为了能及时给父亲止痛,我也学会了肌肉注射,这时候,父亲也知道离开我们的日子不远了,清醒的时候和我聊了很多,也就是让我管好年迈的奶奶和母亲,照顾好两个弟弟,有一天父亲很精神的和我聊了很多,我妈告诉我这可能是回光返照,天刚黑的时候父亲就开始喊头疼了,我忙给父亲注射了一针杜冷丁阵镇,到了10点多父亲就开始一阵清醒一阵子昏迷了,到了十二点多父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就没了呼吸了,疼爱我们的父亲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咽了气他的双眼也没闭上,我知道他是留恋自己的亲人们,留恋子女和年迈的母亲,父亲去世的那个夜晚,我的妈妈、妹妹、小弟弟,和家里的一个哥哥都守在他旁边,深秋的天气有了凉意,我突然有了一种孤独感,感到自己身上很冷,冷到了骨头里,父亲就这样走了,我们兄妹几个以后没有父亲了,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光阴似箭,我的两个弟弟也都以成家生子,我的孩子也大了,可我心里却放不下我的父亲,天堂的父亲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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