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那扇木门
贴在门上的怪兽贴纸
背后是难关的门栓
奶奶长坐的布满灰尘的沙发
掉漆的曾三人吃饭的红方桌
不再摇头的老年三峡风扇
抽屉里缠绕褪色的跳绳
门柱上若隐若现的粉笔身高线
那口百年石头水缸
老猫最爱在它边缘走秀
凹凸不平的地面
某个女孩曾啃过
满满的碗窖如今只有几个干净的碗
年少垫脚也够不着的糖罐
灶台上厚厚锅灰的铁锅
堆满的木柴怎么也永不完
我永远推不动的石磨下
鸡圈里曾唧唧咋咋
衣柜里幼年的衣服还在
干枯的水彩笔再也画不出
封存的相册里有一家人最年轻的面庞
还有某个女孩歪歪扭扭的错别字
从贴着关羽年画的门走出
长了青苔的场坝
爷爷常驻此遥望远山
怀念那随着泥墙一起倒了
而回归土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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