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基百科对法治(rule of law)的定义是“将国家,政府与政治领袖都置于法律的规范之下,將这个原则作為政治体制的基础,称为法治。”在一个法治的社会里“法律是社会最高的规则,具有凌驾一切的地位。”在现代社会,法治似乎是一种不可撼动的政治正确,是现代社会安身立命之本。提到法治就自然会想到惩罚,他们好像孪生兄弟,如影随形。过去我一直认为惩罚是维护法治的必要和充分条件,然而,最近我发现我错了。惩罚不是法治的基石,对法治的尊重才是。这篇文章要说的就是尊重规则的价值观是法治的基础。
美国和中国交通规则有两个很不一样的地方。其一,是他们有一种比红绿灯还多的东西,叫“STOP SIGN”。
无论周围什么情况,只要看到这个指示牌,车辆都要停下3秒才可继续前进。其二,美国是一个几乎没有违规拍照系统的国家。那问题就来了,交警要怎么执法呢?答案是靠巡警实时执法。路上的警察有多少呢?拿我所在的阿拉巴马洲为例,13.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各类警察共有11245名,平均每1000人口配2.5个警察,所以遇到警察的几率非常低。我4年生活经历和数据相符,美国交通执法的力度非常低,只要不出事故,闯个红灯是没什么后果的。然而来过美国的朋友都知道,和中国司机相比,美国司机的安分和礼让简直让人感动。司机们遵守规则并不是因为害怕惩罚,而是因为他们知道规则是用来遵守的。
民主游戏是有底线的游戏,而今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弥漫着突破底线的危险气息。
特朗普在总统竞选中曾经喊出“I will totally accept election results if I win”,并扬言若当选便对希拉里发起特别调查。对于美国民主来说,特朗普的声音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危险信号。也正是他的声音提醒了我,所谓的法治也是基于人对某种不成文价值观的尊重。民主游戏的参与者必须平和地接受结果,败选者要对胜选者表示祝贺;新政府也不能对前任和竞选对手进行政治清算,因为让交出权力者知道自己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会得到保障是权力和平交接的必要前提。宪法没有规定特朗普不能对希拉里和奥巴马提起特别调查,所有他可以在不破坏任何一条法律的情况下把民主制度破坏殆尽,可见对民主传统的尊重绝对是保全民主制度必不可缺的一环。
一个社会对法治的尊重不是一日练成的,自上而下的改变或许是中国最需要的。法治国家立法过程繁琐复杂,政府尽可能少管,可是一旦某条法律通过,大部分公民必定会尊重并执行。一个法治的社会里,立法者要带头严肃对待自己定下的每一条法律,不能抱着多管不如少管,或者反正你们也执行不了,不如直接提高标准的态度。如果立法者带着上述的心态立法,也就怪不得民众不把法律当一回事了。
最后用希拉里的败选演讲结尾:
Donald Trump is going to be our president. We owe him an open mind and the chance to lead. Our constitutional democracy peaceful enshrines the transfer of power and we don’t just respect that.
We cherish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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