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峰的离别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好像在意料之外。
我们相识在一个全球工商管理专业的课堂上,峰高高的个子,而我在亚洲女孩当中也比较高。在马来西亚的时候,很难找到与我的身高相匹配的男生。
看到峰那样地被吸引,当然不仅仅因为他的个子,因为我们都是华人、同脉同根。
我说:嗨!这是我们与所有人打招呼的方式,无论国籍、无论男女。
嗨!峰自然也这样回复我。于是我们就认识了。
几个月的第一学期很快就结束了,峰和我已经熟悉到了一起单独出去旅行。
我们计划借假期把欧洲名城全部游览一遍,因为学年结束我们就要回到各自的国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我们一直游览到无力分清自己是在哪个名城,感觉马德里和巴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威尼斯和荷兰的某个地方也很相似。
最重要的还是我们都意识到了最终的离别终将到来,而那时我们将如何面对,我们一点都没有准备。
回到学校的第二学期,我们如胶似漆,可能是尽量珍惜这几个月吧。
好在第二学期我们的课程很少,主要是实习和做论文。
我们找到了同一家公司实习,以便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如果我们都更加努力,也许可以在学校所在地找到工作。
但是,我们还是把时间用在了实习、做论文和独自相处上。
“派我出来的公司已经在帮我安排回去之后的工作了。”峰首先打破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我也是。” 我一直不想第一个触碰它。
“原则上我是应该回到公司上班的。” 峰和我一样,都是公司派出的代培生,同学中有一批这样的情况。它们都是正在加快推进全球化的公司,因此在员工中选择高潜人才接受国际化商业管理的学习,加以培养。否则,像峰和我一个来自于北美、一个来自于南亚,都已经毕业进入社会,不可能有交集。
“我也是。” 我们都是公司寄予厚望的员工,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违约的成本或者代价巨大。
临近毕业了,我们决定不再在一起。毕业前有太多的现实问题需要我们全力以赴。
离别前的一天,我们最后一次像一家人一样地去买菜、烧饭,过日子。
我们像第一次那样一夜都没有合眼。
最后约定先完成服务期,再谋求会合。
事实上,像我们这个年龄的成年人,应该都知道这样的别离将导致怎样的结果。
当我们谈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和可能性的时候,峰说:“既然曾经拥有,又何必天长地久!”
峰这样宽慰我和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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