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本来是「学术纠纷」，一小撮『企图「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由学痞而学霸」的「学位论文中平均每句话错别字不超过两个就让过」的可通过包括但不限于「瘪三」「龟儿子」等汉语方言短语形象描述的逗哔』面对自家歪理邪说节节败退的尴尬处境，惊慌失措上纲上线，除了动辄威胁以狼牙棒敲我的天灵盖之外，就是造谣污蔑栽赃陷害，企图把严肃话题庸俗化，说什么不过是「豪门恩怨」「校园欺凌」甚至「争风吃醋」。
这卑鄙手段已经是老一套了，可以参考「中学语文课本」里面就灌输给境内所有学生的「官方钦定态度」：【杀死了人，又不敢承认，还要诬蔑人，说什么「桃色事件」，说什么共产党杀共产党，无耻啊！无耻啊！——闻一多，1946年7月15日】
就这么简单，如果不承认兲朝是「革命导师」在《共产党宣言》里面明确定性为「反动」的「封建社会主义」，不承认这一帮高举红旗简直红得发黑的「诡辩唯物主义者」是「革命导师」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当中明确定性的「流氓无产阶级」……那么就说它们是「国民党反动派」吧！多么的政治正确吖！
在某「ACG」论坛，一帮娱乐至死的逗哔经常利用包括但不限于下三路等有悖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方式插科打诨嬉皮笑脸，利用一切机会给从小比人聪明还比人努力的物理神童大少爷钦定接班人打广告。印象里有两次我过去迎头痛击，然后被封号。
一次是「物理学家」在嘲笑托勒密的同时吹捧哥白尼，贴了个动图对比日心说和地心说：
日心说vs地心说
然后我立刻从维基百科搬了个「广义坐标」的静图贴上来：
双摆广义坐标
一个复摆，被约束地移动于一垂直平面，可以用四个直角坐标{x1, y1, x2, y2}来描述。
但是，这系统的自由度是2；可以用两个广义坐标来更精简地描述这双摆运动：{x1, y1} = {l1sinθ1, l1cosθ1}，
{x2, y2} = {l1sinθ1 + l2sinθ2, l1cosθ1 + l2cosθ2}。
然后反问：这例子虽然简单但是足够了，既然「拉格朗日力学、哈密顿力学都需要使用广义坐标来表示基要概念与方程」，你们家「从小比人聪明还比人努力的物理神童大少爷钦定接班人」不知道？那么一堆课程怎么及格的？是作弊呢还是找人整容代考呢，或者每天坚持不懈的把求知热精灌输给学姐教师终于感动了啥「物理与色情之神」？（参考知乎某个问题「学霸是怎样练成的」其中某个回答）
然后继续回复，说这动图在应用数学专业出身的学渣看来不过是坐标系变换而已。当然了，用来把哥白尼捧出来当神主牌足够了，哥白尼的学术成就也就是这个程度。这里没有任何贬低哥白尼的意思，只不过看着这帮「他信力」爆表的学痞不顺眼。
本来还想进一步展开，摆事实讲道理……帐号没了。
那么就在这里展开吧。简单说，西方记载中最早提出「日心说」的，是古希腊『萨摩斯岛的阿里斯塔克斯』（Ἀρίσταρχος，约公元前310年－前230年）。是借用了毕达哥拉斯学派「中心火」的概念，把抬头可见的最大的一团火「太阳」放进去，从而完成了以数学角度「认识世界」的工作。但是，因为与亚里士多德的「物理学」冲突被打成异端，而钦定「托勒密体系」成了「主流」兼「正统」的「官方意识形态」。
后面的事情都知道了，因为随着观测精度的提高，托勒密体系不得不加上越来越多的均轮，计算越来越「繁琐」，但是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不能放弃「地心说」，所以就这样僵化保守反动下去。直到以哥白尼为代表的一批进步学者，从数学角度出发，重新捡起一千八百年前的理论「其命维新」。
而『尼古拉·哥白尼』的父亲「老尼古拉」，是从克拉科夫迁到托伦的富商，以铜产业链上下游相关销售工作营生，在政治上十分活跃，「支持波兰王国和普鲁士城市结盟对抗条顿骑士团」「1454年负责调解波兰王国红衣主教Zbigniew Oleśnicki与普鲁士城市在战时公债偿还方面的矛盾」。哥白尼在克拉科夫大学就读「艺术」，但精力放在数学和天文之上，随后赴意大利留学，于博洛尼亚大学学习「法律」，于帕多瓦大学学习「医学」，完成学业后返回家乡。
在第三篇设定当中从利沃夫出发的商队的目的地就是克拉科夫，第四篇设定虽然没写完但是已经可以看出主要舞台放在了博洛尼亚大学。说过了极简主义风格之下每个字眼都要尽量赋予尽可能多的内涵，尤其是早就公开叫嚣重点是「政治和意识形态斗争」的写手我码字。
继续，看看哥白尼的学术成就到底是什么：
哥白尼并没有跳出托勒密体系，仍然使用了天球等概念。《天体运行论》不是革命的文本，是开启革命的文本。用以支持他的学说的论据，主要属于数学性质。他认为一个科学学说是从某些假说引伸出来的一组观念。他认为真正的假说或者定理必须能够做到下面两件事情：
1，它们必须能够说明天体所观测到的运动。
2，它们必须不能违背毕达哥拉斯关于天体运动是圆周的和均匀的论断。
由于哥白尼的日心说所得的数据和托勒密体系的数据都不能与第谷的观测相吻合，因此日心说此时仍不具优势。直至开普勒以椭圆轨道取代圆形轨道修正了日心说之后，日心说在与地心说的竞争中才取得了真正的胜利。
看见了么？哥白尼在坚持「理论应该符合现实」的同时，仍然「意识形态挂帅」，把自己的成就形容为「仅用于计算星表历法的便利工具」。即便如此，马丁路德仍然出于「意识形态」的原因狂喷哥白尼，因为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不过在一批世俗政治势力的支持下「钦定造反」而已。
那个动图非常精确，「匀速圆周运动」，所以咱一看就知道这帮娱乐至死的逗哔肯定是在捧哥白尼喷「原版」托勒密，差了一千多年，它们丫也真好意思。
哥白尼使用的数学工具当中，有一个「图西双轮」，用「匀速圆周运动」合成直线和椭圆。前面提到了，古希腊主流数学理论在意识形态上不承认「运动的轨迹」，但是不见得现实中不使用。比方说阿基米德用螺线解决「化圆为方」问题，虽然犯规（因为展开螺线算「运动」）但是实用，而「三等分角」也是阿基米德利用在直尺上加个标记的犯规式手段解决。
图西双轮的动图是这样的：
图西双轮
科学史记载阿拉伯人如何继承和发展了托勒密体系并试图与亚里士多德物理学兼容：
在13世纪的马拉盖学派（马拉盖位于伊朗北部，当时阿拉伯世界最大的天文台之一坐落于此）发展出一套几何工具，称为图西双轮（Tusi couple），用两个圆的运动合成出一个往复的直线运动。稍后14世纪的伊本·沙提尔借助图西双轮，建立出一套不再需要托勒密“匀速点”的行星模型。这一模型虽然仍是地心体系，但在数学上基本与哥白尼体系等价。科学史家没有找到哥白尼引用马拉盖学派的证据，但很少有人会认为这只是单纯的巧合。有科学史家评论道：“问题不是哥白尼是否了解马拉盖理论，而是何时、何地和以何种形式了解了马拉盖理论”。
这里插一句，前一篇提到了『斯宾诺莎』因为革命的进步的理论而被反动教会「绝罚」，其实绿人也一样，『阿维洛伊』就是同样的遭遇。我在第四篇设定当中面向汉语读者形象的描述了当年西方普遍发生的「持狼牙棒者迫害进步学者」悲剧的「本土化」影射。
日心说大概于十七世纪传到中国，在那之前中国还是「天圆地方」的盖天说和「地如鸡中黄」的「浑天说」，「两个体系、两种学派经历了长期复杂的斗争」。现在还能在网上找到「不断革命」时期那充满火药味的论述，对应西方不过是「王八驮地说」和「地心说」斗嘴的层次。至于整篇雄文当中从革命导师金口玉言展开并认定「地心说」是「唯物主义」的部分就略过了，各位领会精神即可，这里就引用有关哥白尼的一段：
最可笑的，是清代占统治地位的乾嘉学派的重要人物、“大儒”钱大听（1728-1804年），在哥白尼学说传人我国以后，还辗转为陈腐不堪的盖天说辩解，说什么“欧罗巴之俗能尊其古学，而中土之儒往往轻议古人也。盖天之说当时以为疏，今转觉其密。”（潜研堂文集》卷二十三）
什么是「意识形态挂帅」？这就是「意识形态挂帅」。当年能认为「地心说」是唯物主义的「革命战士」，如今正在换一个战场以娱乐至死为指导原则认定「从小比人聪明还比人努力的物理神童大少爷钦定接班人」所信仰的歪理邪说是「唯物主义」。用兲朝官方钦定话语体系的措辞形容，这就叫啥否定之否定，历史的螺旋上升……什么的。
补充一句，关于我中华上国的天文历法等细节，可以参考《中国数理天文学》《中国历法与数学》这两本书，都是「科学出版社」出品的哟。这里再补充一点花絮，也是某「ACG」论坛的典故，娱乐至死的逗哔们吹捧「钦定文豪」时候的现眼。
就是说2009年底，有个「钦定文豪」发了一篇狗屁不通的瞎编乱造的段子，其中煞有其事的「推算日期」。我过去一看，「整整五年一个闰月都没有」，很明显不仅不学无术，连常识都没有。哪怕在万恶的旧社会，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间老农都知道「十九年七闰」的我中华上国传统历法的政治规矩。
我把这个「学术质疑」发出来之后，帐号又没了。转过年来「钦定文豪」就以这篇狗屁段子获得了「茅台杯人民文学奖」。不知道评委里面有没有「党性坚定的老审查员」。
开场白结束，言归正传。
角色的名称注释完成了，但是结合地点还有个细节。因为因斯布鲁克在蒂罗尔领，属于「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那里的上层人物按理说应该姓「冯」才对。而正文中又没有提到角色是「留学」，所以这个「漏洞」需要继续注释。
首先是历史先例，生于波恩死于维也纳的『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就是姓范不姓冯。这位一直在德语地区活动，其同名祖父20岁时从现在比利时的荷兰语地区弗兰德斯的梅赫伦迁到波恩。而其中的「范」，不是任何贵族封号，仅仅用于显示其家乡。也就是说，是硬加进去的「荷兰味」，还代表了文化而不是国境。
其次就是角色的背景设定，按家谱要算「上层人物」，否则也不会在中世纪风格的社会当中获得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正文里面提到了这种阶层固化，在高魔高武环境下，可以稍微提高点生产力也不会改变生产关系，所以在「中世纪」出现近代甚至现代技术条件下的场景，也可以圆谎过去。
于是，这个不知为何原因不知被从哪里扔到蒂罗尔领的「范」，在当地「含冯量」不够，而「含范量」又远水不解近渴甚至没有远水可言。这种「尴尬」处境，既是网文当中常见的模板用于在今后制造「戏剧性效果」，也是现实中常见的结合网文与社会新闻报道并被灌水机大肆炒作以体现政治和意识形态领域斗争新动向的热点话题。通常表现为「穿越者」，包括但不限于「域外天魔」「间谍卧底」「某寇遗孤」什么的。
在做设定集之前就预告了，剧情可以向着任意一个方向发展，每个细节都有不止一种解释，在随后其它各篇相关注释的展开中，各位可以更加印象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
而援引贝多芬的先例，也是为了往「音乐」上面靠拢。最初构思这篇的动机，是来自「龙语」这俩字。很多作品中都出现过「龙语」的描述，特点就是对于人类来说非常难学，很多写手也花了大量篇幅描述，不仅仅是词法语法，连发音都很困难。那么，立刻要想到，发音困难是因为发音器官不一样对吧，然后就要参考现实动物想到很多音人类根本发不出来，再然后就要想到人类如何发挥仿生学技巧模仿。
这个构思上个世纪末我就有了，《科幻世界》2000年3月号「封面故事」《接触》就是我写的，文中设定一个「外星人」感冒了某发音器官不能用于是临时抓了一把大提琴凑数。所以，这个构思如今扩展一下，就是设定集第一篇《只有龙才会说龙语》的中心思想：设定「龙语」的效果是管风琴（或巴扬）协奏曲那种，比人类复杂得多的发音器官只能靠乐队模拟。
再然后，「外星人」换成「外星龙」，则是被一堆地摊文学和一本正经的UFO报告如罗斯威尔事件之类启发的。而「外星龙」尸体被各个势力瓜分研究，则是被民间故事「盲人摸象」启发的。而「盲人摸象」在我的认识论当中是个极其有说服力的表现形式，已经展开了一大段论述，可以参考在知乎被屏蔽的这个回答：「范狂夫：盲人摸象是历史唯物主义吗？」如果一直无法过审，会抽时间把其中「学术观点」整理出来发布。
再往后的推演就顺理成章了，人类只获得了来自「高等生物」肉体，通过「仿生学」手段研究出各种技术，并没有获得任何「龙类文明」的成果。这也与西幻通用设定中龙族「靠基因获得强大肉体能力于是不思进取」的典型形象兼容，尤其是解释了为啥只有「龙语」而没有「龙文」：『龙类没有典籍，既没有文化艺术，也没有科学技术，只有趴在金银财宝上面睡觉的本能』。
这里再插一句，在包括但不限于某文学站点讨论DnD设定的时候，曾经有人描述过官方剧情：『精灵主神柯瑞隆（俗称「瞌睡龙」）是个雌雄同体的阴阳人，发春梦的时候自慰生下了闺女萝丝收入后宫，还和萝丝生了闺女兼外孙女伊莉丝翠，后来又发春梦自慰生下了闺女莎罕妮收入后宫，萝丝遭到冷遇之后就出轨找兽人主神大屌格乌什，然后家庭矛盾演变为政治斗争，后面的事情玩家们都知道了。』
所以，这个典故套用过来，就是设定的「大背景」或者说「可能的真相」：有一头雌雄同体的「瞌睡龙」不知怎么来到地球，修了个别墅「巴别塔」正在发春梦，然后猝死了，怎么死的还没想好。于是人类组团去「研究」，各方势力各怀鬼胎，吵翻了，「论巴别塔的倒掉」……后面的事情我们又都知道了。
就是说，整套设定集的重点都在第一篇里面暗示出来：『龙真实存在但被最早获得「龙尸」以及其它「龙族遗产」的各方势力掩盖下来了偷偷摸摸研究。全世界豪门贵种走兽派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吃老本装神弄鬼忽悠屁民维持腐朽统治之上，所以社会才停滞不前』。
由此可见政治和意识形态领域的冲突，确实在宏观上体现为革命进步与反动落后之间的斗争。我准备表达的中心思想，就是这个。
因为各方摸到的龙不一样，所以意识形态才千差万别。比方说「龙的传人」那拨，获得了龙鞭龙宝龙哔龙碗口……于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下半身决定上半身、家务事决定公务事」，动辄就是血统吖大屌吖爆菊吖吹箫助兴吖什么的。
再比方说光明会、共济会和教廷获得了龙头、龙喉，可以研究「龙语」了，于是有各种「神术」。而挑食的中东某些人获得了龙百叶龙散丹等下水，所以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有获得龙翅膀的，以及龙族厨房里面一堆杯具餐具锅碗瓢盆，于是成天炼丹制药企图长生不老还惦记着御剑飞行。
还有几拨没来及编好，所以说设定完成之后还得从头到尾修改至少一遍，保证理论自洽。而「屠龙」的剧情也是可以往任意一个方向发展，或者某些人获得了龙卵巢，于是与各个物种广泛杂交实验得到一些「亚龙」；或者实验失败，虽然没有「龙裔」但是有其它怪物配合，还是可以装神弄鬼。
今天先写这么多吧，明天继续。
就是这样，或曰「Q.E.D.」。
2017年10月29日星期日
囧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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