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外公进入耄耋之年，终究还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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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一月，外公总是显食欲不振，饭后上腹有饱胀感，我们只当他年岁大了，消化不好。可后来外公又觉全身酸痛，尤以腰背部为最明显，且日渐消瘦，母亲终于按耐不住，带着外公去了医院。

医生听过外公的状况，建议让母亲带外公去做有深切CT。两日后外公接受有深切CT检查，后确定为肝癌晚期——癌变三分之二，门脉有癌栓，胃底和食道静脉曲张，肺部有转移，有少量腹水，肝功能基本正常。由于外公年纪过大，癌变明显，医生不建议手术和介入治疗，推荐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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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节过去不久，外公腹胀明显，食欲大减，住院治疗，虽症状缓解，但自此外公身体愈来愈差，思维也开始减慢，反应愈发迟钝，说话也开始含糊，睡眠时间增长。

四月初，外公已经无法自行走路，出现黑便，便后无法自己站起，于是再次送医。从此，外公便再也不曾离开过医院。

入院后，外公境况急转直下，一日不如一日，基本无法进食，无法排便。第四日出现肝昏迷前兆，母亲日夜守候，和衣而睡。母亲趁着为数不多的时日陪外公说说笑笑，暗地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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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外公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已被禁食，只能靠氧气机和营养液以维持生命，朝不保夕。而母亲却在此时因过度操劳，奔走劳苦，喉咙长了息肉，以致失声，呼吸困难，故紧急做了手术。医生多次嘱托母亲，不能过度劳累，尤其两星期内不能用嗓过度，尽量不要说话。

此话不知如何传到了气息奄奄的外公耳中。在此之前，外公已进入到生命的倒计时，病危通知单已经下过多次，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靠各种机器维持生命，气息已经相当微弱；此后外公情况却另有好转，虽仍靠氧气机与营养液维持着生命，但呼吸已经较为平稳。此后，外公情况虽时好时坏，但始终不曾再昏迷，吊着一口气不肯咽下，连医生也惊讶于外公此时的生命力，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念能让外公在这种状态下坚持如此长的时间。

第十五天凌晨三点钟，外公状况突然恶化，呼吸微弱，却吃力地睁开了双眼，微微撇头看了身旁慌张万分的母亲，变了形的嘴唇努力地上扬，想要做出微笑的样子。三点一刻，外公呼吸急促起来，喉咙发出了呼噜声，大约一两分钟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像咽下去一个什么东西似的，如是安静了。此时，母亲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像决堤的洪水淌在脸上，扑在已没有呼吸的外公身上，悲泣地喊：“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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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简书上写东西，请诸位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