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会说话的夏天
或许是性格敏感的缘故，我总是对于季节啊，天气啊这些总是在变化的东西很在意。晚上在阳台上晒衣服，觉得穿着睡裙有点凉的时候，回想起明明前几天白天还在觉得太阳当头，多走几步路身上就能起薄汗，竟不自觉开始哼起了好几年前常听的一首歌的句子“北半球的天气／像你不安心情／捉摸不定”。
近期的不安心情，主要体现在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有些难以定心，很容易疲乏。在工作日，常常觉得无劲。回到家，胡乱捣腾一阵，还来不及在夜晚实现更多“平凡生活里的英雄梦想”就已经眼皮打架地想睡了。夜夜做梦，却又在清晨忘了干净。在周五的晚上总计划着周末要做的事情，似乎被秋风鼓吹了满胸怀的壮志，然而到周日晚上又感觉计划的一切仍然匆匆忙忙，最终不得不妥协自己，将计划再搁浅至下一个周末。还好，这些表现统统都可以推卸给“秋乏”。
就好像是前段时间新闻里常被戏谑地提及的“急性短暂性精神障碍”，“秋乏”也是一个完美的护身符。不想用功，所以每天清晨穿上一身秋乏出门，与遇见的每个人都懒懒散散地打招呼。在生活目标上不过于堕落，也不敦促自己汲汲营营去追求。这样的秋天模式想想似乎还颇有吸引力的，仿佛这个季节就像是一个平静摆放在桌面的风暴瓶，可以静静地看着里面结晶变化，却不做任何地干预。晴天选择荫凉的道路行走，雨天就撑伞，不会像在夏天的时候一样走在路上会突然有想要奔跑的冲动，在秋天，人很自然而然地就学会了如果安安静静地走过一段正在落叶的马路。
以秋天为借口来抵挡的心虚除了懒散之外，还有体重秤上波动上升的数字。和姐姐聊天时听她说到，她那天隐约地听到我们两个的妈妈在电话里互相抱怨自己的女儿有多胖。我忿忿地和她说到：“我们不过是贴了秋膘！”无论在哪个季节胖起来都是又有理由的，春天自己的好胃口和万物一起复苏，夏天沉溺于冰淇淋和冰凉的软饮，冬天则是储存好脂肪才好抵御严寒。不过比起来，其他季节满天乱飞的理由都比不过秋天的理由最简洁有力，也最有效。默念一句“贴秋膘”，然后平静地走下体重秤，一切都是伟大光荣正确的。
看了一部日剧《面包和汤和猫咪好天气》。每天自己吃早晚饭的时候就看上一段，觉得这样剧情平淡，不疾不徐，充满生活细节的剧集很适合秋天看。正如秋天也很适合用来读那些文字清丽的散文，篇幅不需太长，却总有亮点在不经意间闪动在书页之间。恰好分量的孤单，是秋日最好的佐料，就好像白灼秋葵只需要加少许盐，焯水即可出锅。但是里尔克那句太著名的诗歌《秋日》里的句子，“谁此刻孤独／就永远孤独”，又总像是一个签筒里掉落出来的签简，让人担忧是否诗歌也有一语中的的怪能量。
想写一篇标题叫做《和秋天有关》的和秋天有关的小说，里面的主人公深深厌倦了总是活在自己和别人的粗心中的生活。听上去有些绕口，但其实这样的主人公情绪不难体味，只需要串几件日常生活里面的小事就可以了：人与人之间粗心的交往，在上下级工作上粗心的交代，以及自己对于未来粗心的规划。秋天就好像是在缓慢搭建的一座城堡，还未见到它宏伟壮观的全貌，突然轰然倒塌，冬日很快就会来了。虽然最近笔头很懒，但是我想，这样的文章还是要抓紧写了为好，不然就失却了秋天的味道了。
除了小说，我还想写一则秋天的童话。我的童话主角不是落叶堆积的大街，也不是套在衬衫外的浅色开衫，而是淡淡的清甜的小小桂花。有的时候走在寻常的街上，忽然被一阵桂花的香味俘获，却很难找到香味的源头，认真地四下张望或许才会发现一株害羞的桂花树。桂花的香味很特别，一下子就勾勒出了秋天的与众不同。闻着桂花香的时候，会感觉周遭一切都是暖暖的金黄色的。我还没有构想出桂花的天真冒险故事，但是我相信小小桂花所延伸出来地故事就应该是一则童话，因为它们都是美而看不到的。
好了，就写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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