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希汶边这样想边骑车前往九龙公园。
希汶自己都没有想到怎么会突然产生了去九龙公园的念头,不知道是最近一人狂刷前度这部电影时无意中触犯了她大脑的哪根弦还是跟爸妈发生完争吵后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下。待她清醒后发现自己已经到达了。
“那就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希汶这样想。
“原谅我背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伟大理想,一件比一件疯狂”---蜜蜂
希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R先生的呢?全都来源于那份兼职。一切的开始就是R看她的那一眼开始,如果那时候的希汶没有小聪明没有给R留下那么多的看似无意的微小的蛛丝马迹,那这会不会就不会开始?那时候的希汶就像蜜蜂一样,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总喜欢拿刺来刺探R先生或拿刺来伤害自己。
“原谅我背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伟大理想,一件比一件疯狂。“这句歌词还曾经出现在希汶的朋友圈,R跟她聊天时还对她讲那以后能不能把心里的理想都跟他讲,希汶听到后不以为意,甚至还冷笑了一声,自己的理想别人怎么可能理解?
“请别送我,请送别我。 ”---送别我
都说第一次恋爱时最先明白的应该是什么是爱,那第一次异地恋时最应该明白的是不是童话和现实最终的差别是天翻地覆的,更别何况希汶和R的恋爱还加上了个姐弟恋。
异地恋,姐弟恋,这两条放在任何一对情侣身上可能都会发生引火上身的情况。
刚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希汶就要去相差1023公里的城市上学,离开的时候希汶哭红了双眼,进了车站后在和R的通话中还在抽泣,而这一分开就是五个月。
希汶觉得大一下学期的自己真的是可爱,拒绝和其他异性的所有接触机会,每天泡琴房,星期六日去教课挣取给R准备七夕礼物的经费,讽刺的是,其实他们并没有过过情侣应该过的节日,甚至连彼此的生日都没有机会为对方过。但那个时候的头脑发热的希汶想的只是希望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能和R并肩站在一起。
“Kiss me hard before you go,summertime sadness."-----Summertime Sadness
17年的暑假是希汶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暑假,每天最开心的莫过于白天在家练琴晚上和R先生去九龙公园散步了。夜晚的风徐徐吹过,扑面而来的水汽加河边的湿润的水藻的气味,是希汶最喜欢的味道了,柔软而独特,直击希汶的心底。那个暑假,他们总会在中午时躲在zoo coffee 里,等太阳落山后再离开。希汶喜欢喝美式,R就陪她喝,希汶喜欢吃木糠蛋糕,R就带她买。希汶总说,是那个时候的R让她磨掉了身上锋利的刺,融化掉了她心里坚固的冰。而那个时候的希汶内心也忐忑着,如果有一天R把希汶不会的都对她教会了,那他会不会离开?
“We don't talk anymore,like we used to do" -----We don't talk anymore
女人的直觉果真准的可怕,希汶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十月底两个人陷入了无限循环往复似的争吵,希汶咄咄逼人,R疲惫不堪,一进一退,最终两人都散了。一个以为会挽留,一个以为不会走。刚分手时两人都还会互道晚安,而R还会秒接希汶的电话,希汶听着电话里R担心的声音,误以为他们并没有分手,希汶哽咽着说我们能不能复合,R说,对不起。
那个冬天,希汶觉得自己会记一辈子,寒冷而残酷。从小在北方暖气房里长大的她适应不了南方潮湿而阴冷的天气。冬日清晨的大雾,许久不能消散,那时候的希汶觉得,仿佛看不到春天的光芒了。但现在的希汶,却万分感激大二的浴火重生后的自己,独立而坚强。
18年的年初,希汶和R先生见过一次面,那是希汶觉得第一次看不透R,她以为是太久没见了的缘故,可不曾想过那是两人的差距的开始。
“熟悉的想讲再会,陌生的都很匹配,难怪我永远怀念飞灰”----黑夜不再来
他们联系过几次,也冷战过几次。R在希汶之后就没断过换女伴,而希汶,则一直专注于自己的专业。一开始她并不能放下,她的理智总在释怀和偏执中不断的来回拉扯,她很喜欢刨根问底,凡事非要争个对错,而感情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分出对错的东西。
“人们总是忽然爱了,又忽然不爱了。“在反复看了《十二夜》五次以后,希汶突然释怀。故事的开头,是郑中基与张柏芝的结束,和陈奕迅的开始,而故事的结尾是张柏芝与陈奕迅的结束,与谢霆锋的开始。希汶终于明白人生的不同阶段,是需要有不同的人陪自己走过,她悄无声息地换掉了用了八年手机号,切掉了一切关于和他之间的联系,就好像自己的16年到18年里并没有出现过R这个人一般。
“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明年今日
听过明年今日这几版的人都知道,陈奕迅版的是冰山下的一角在隐隐发痛,唱完后我们十年再见;杨千嬅版的仿佛是暴风雨过后的彩虹即将来临,唱完后我们明天就能相见;而关淑怡版的却是,这首歌后,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希汶一遍一遍的循环听关姨的咬文嚼字,字字诛心,针针落在要害之处。她站在九龙公园的河边,思考这一路走来的心历路程。其实希汶不恨R,起码现在不恨了。人生就是失而复得再失再得。希汶总觉得“明年今日未见你一年,谁舍得改变,离开你六十年,但愿能认得出你子女,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说的贴切而讽刺。她想,那就从这里就此别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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