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读着父母的脸,而她对这两块领土再熟悉不过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呢?如果艾莎觉得肯定出事了,但她的父母发誓一切都好,那她会怎么想呢?难道是父母要离婚了吗?还是父母对她感到很失望?这就难说了。最终,艾莎的父母还是与她分享了母亲生病这件事。而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并了解了治疗过程,这减少了艾莎的迷茫与疑虑,也让艾莎觉得该做点什么。她帮着父母做了一些家务,还在父母顾不过来的时候,帮着送妹妹去足球场。虽然已经处于缓解期,但癌症依旧可怕,而且它将永远是这家人生活中的一部分,成为他们永远无法消除的未知元素。但了解与坦诚帮助了他们,这让他们不至于身处两种事实的纠葛之中——一个是父母知道的,另一个是孩子所认为的,这样一来,家庭才能够同步运转,让镜像神经元真正发挥功能。
我的女儿刚满一岁时,有次我们去芝加哥访友。回程中,我们跟很多在夏天出门的游客一样,因为航班推迟被困在停机坪。我女儿跟其他人一样反感这种情况,还像大多数婴儿一样表达了她的不满,这对我及其他几百个已经“幸运”地干耗了两个半小时的灵魂而言简直是火上浇油,这火的确是越烧越旺。那次经历如今都还历历在目,女儿的急躁使得我十分焦虑,一下子成为“瞧那家人连孩子都带不好”的指责对象,真的非常尴尬。我非常想要安抚她,但真的没办法,我连自己都安抚不下来,我当时成了一个焦虑的人。在飞机上,空乘会告诉你:“如果客舱内失压,请先自己戴上氧气面罩,再帮助身边的孩子戴。”我们心中的压力也是类似:如果客舱(以及学校与生活)里的压力失控了,那在尝试帮助他人之前,先要解决自己的压力。
——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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