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不可能有比这儿更美的土地了,大自然将其无限风光在此展现,在一望无际的天穹下,是(德克萨斯)壮丽的宝殿”。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外人看来,19世纪的德州一片荒芜,气候极端,还有神出鬼没的印第安人游荡。但在坚毅不拔的拓荒牛仔眼中,这是他们称之为“家乡”的地方,是地球上最美的角落。他们在这里与狼共舞,繁衍生息。
德克萨斯州地图就像我们从童话中所听到的那样,所谓的仙境总是有恶龙把守。德克萨斯这片土地也不例外。
一条名叫“桑塔·安纳(Santa·Anna)”的恶龙正对这片沃土虎视眈眈。
在约200年前的美墨边境,德克萨斯边疆战士与墨西哥恶龙缠斗的阿拉莫之战(1835-1836)在美国历史中的重要地位与象征意义堪比1941年的珍珠港事件。历史上,都认为阿拉莫是最不可思议的围城之一,这场战役被视为一场浪漫的史诗战争,发生在墨西哥和美国一些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之间,比如詹姆斯·鲍伊上校和戴维·克罗克特。
01.他想做皇帝,她却要独立
1836年2月23日,桑塔·安纳起了个大早,荒漠清冷干燥的风吹拂着他因情绪亢奋而红胀的脸颊。他检视着数千人的兵团,心中豪情万丈。自己大显身手,建立西部超级帝国的时刻到来了。
安东尼奥·洛佩斯·德·桑塔·安纳(1794年2月21日—1876年6月21日),简称桑塔·安纳,又译圣安纳。19世纪墨西哥将军和独裁者。他回想起约三年前,他当选为墨西哥总统那一天,多么的辉煌。
总统,他冷笑,做总统有什么意思?当皇帝才过瘾!民众是多疑的乌合之众,一腔愚勇过后,他们所谓的民主理想还不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场云梦一场空”。
欧洲不有个拿破仑又当上皇帝了吗?我就是“西方的拿破仑”!我要让全世界看到,我像古罗马的凯撒,像神!
还记得他把1824年的墨西哥宪法换掉的那一刻,国会那些人脸上的表情——这些议员大概想不到,在他们吃着馅饼唱着歌的时候,突然宪法就被他给换了吧?所谓新大陆,拳头便是真理!
自16岁起,桑塔·安纳便从军入伍,长期的军旅生活让他积攒了相当丰富的军事经验和人脉。在新版“墨西哥第七宪法”下,整个国家都处于安纳的军事独裁领导下。
权力的感觉是多么美好,就像他必抽的鸦片一般让人心旷神怡,比他曾经参与的任何一次豪赌都爽快——是的,桑塔·安纳的人生经历非常丰富,他是一个小偷,一个瘾君子,一个冲动的赌徒。
1870年的桑塔·安纳可就是这样一个胸无点墨、穷兵黩武的傻帽,却当上了一国之君,所有人都对他俯首帖耳,这是多么愉快的事啊!桑塔·安纳感叹道:“我即便成为上帝,也不会心满意足!(Were I made God, I should wish to be something more!)”
桑塔·安纳对远方的那块名叫“阿拉莫”的城池挥了挥拳头,他很清楚,那弹丸之地内的守军不足千人,且补给短缺。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也配与凯撒、拿破仑这样的千古伟人媲美,充其量只配与东方薛西斯、大流士一类的寡头相提并论罢了。
阿拉莫防御工事桑塔·安纳如果是薛西斯,那么阿拉莫便是温泉关。
城里的近三百死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对桑塔·安纳撕毁宪法、横行霸道的作为感到义愤填膺,他们正摩拳擦掌,准备最后一搏。
1836年墨西哥领土变化自古以来,人们对故国总是有着游子对母亲一般的依恋之情,没有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求分裂?
然而,桑塔·安纳的独裁行为,只能让原本作为墨西哥附庸的德州选择独立——刚开始,德州人希望通过与墨西哥中央达成共识,换来的却是武力干预。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些勇士们以“76年精神”(美国独立战争)为先导,奏觉醒之歌,打响建国第一枪!每个爱德州的人都喊着“不自由毋宁死(liberty or death)”的口号赶赴战场。
在数次兵戎相见后,这座名叫阿拉莫的要塞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02.生性不羁爱自由
美国领导者有个特点,你也许不愿意与他们私下交朋友——比如大名鼎鼎的巴顿将军喜欢骂人,现在的总统特朗普爱打嘴炮——但又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些与众不同的人在关键时候撑起了国家的脊梁。
如果没有巴顿将军率领装甲雄师横冲直撞,二战的故事定会不同;如果没有特朗普的保守立场对美国白左势力的压制,那Antifa这样的极端组织会更加猖狂。
阿拉莫之战也是这样,德州这块地方很多居民都来自美国,这场战争也少不了“境外势力”的支持。在阿拉莫这座要塞内,德州方面的指挥官也都是特立独行的美国牛仔。
阿拉莫的城防指挥官—威廉姆斯·特拉维斯城内的一号指挥官威廉姆·特拉维斯(William·Travis)来自南卡罗莱纳,看上去像一个花花公子,他总是穿着考究,更令人觉得做作的是,这家伙自命不凡,他23岁就给自己写了本自传。
这才刚大学毕业的年纪,人生都还没走完一半呢,写自传干嘛?但特拉维斯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会长寿,他很清楚,战死沙场是武士的本分。他更清楚的是,自己会赢得生前身后名。而此时,城内的二号指挥官已经躺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金·博伊用过的博伊刀金·博伊(James·Bowie),他最出名的事迹是用一把特制的猎刀与敌人决斗——在沙洲上,博伊击杀数人,其中一个被活活开了膛。一次面对数名雇佣杀手,博伊一刀砍断一人脑袋,将另外一人打得脑袋开花,最后一个人还是老手法,开了膛。
他在阿拉莫之战前就已经名声大噪,现在的博伊刀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然而之后博伊为情所累,在妻子和女儿病逝之后,成了一个酒鬼。到达阿拉莫后,身体愈发虚弱,卧床不起。
但光是他的名头就足以吸引众多英雄好汉了,大卫· 克洛科特(David· Crocket)便是其中之一,克洛科特衣着奇特,老远就可以把他认出来——他有一顶浣熊皮制作的帽子,哪怕是在战死时,这顶帽子仍然在他身边。
博伊有名刀,而克洛科特有一把名枪——“Betsey”,这是他的狩猎工具。克洛科特是一个多面手,他既是冒险家,也是政治家,还是一名爱国战士。
边城三英烈这位知名人士是以个人身份驰援阿拉莫的,他慷慨陈词道:“我会尽力支持你们的崇高事业……我所希望得到的唯一荣耀便是加入防御……与我的同道们一起,解放我们共同的家园”。
这就是阿拉莫的核心班子,也许他们在平日里总是标新立异,但那是因为他们的人生是一条另类的直路,通往命中注定的闪光一刻。
03.浴血边城
1836年2月23日,惨烈的围城战从持续的炮轰开始,上千人的墨西哥部队对阿拉莫要塞一周内发射了超过两百发炮弹。
在此期间,这座守军不足三百的城池毫不屈服,尽管美墨战争的统帅山姆·休斯顿下命令他们撤退,而守城将士拒绝服从命令。
即使是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士兵们仍然苦中作乐。克洛科特会在炮火的间隙为大伙表演小提琴,另外一个名叫约翰·麦克格雷格(John·McGregor)的士兵则会用风笛给他组成二重唱。
德州军民并没有屈服于桑塔·安纳的淫威,不少人知道大于战力对比后,反而主动加入弱势的德州一方。一支25人的志愿骑兵加入特拉维斯的麾下,其中伊萨克·米尔萨普斯(Isaac·Millsaps)有一个盲眼的妻子和七个孩子要养活,也抛妻弃子,加入义军。
在势单力孤的情况下,士兵们仍然保持乐观,伊萨克给家里人的信中写道他认为这个堡垒快守不住了,他仍希望菲林(Fannin)能来支援这座孤城,并相信能狠狠教训一番墨西哥人。“尽管一些小伙子很久没有睡觉或休息,但没有任何不满”。
威廉·巴雷特·特拉维斯致得克萨斯州人民和全世界的美国人信的第一页特拉维斯则留下了让他名垂青史的话语:“我绝不投降或撤退。因此,我以自由、爱国主义和一切美利坚引以为傲的特征之名请求你们的支援,如果我的求援没有得到回应,我决心尽可能的让自己像一个不会忘记自己与国家荣誉的士兵一样战死。胜利或者死亡!”
在隆隆的炮火声过后,如潮水一般的墨西哥人便涌向阿拉莫。
3月,夜幕下,墨西哥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城墙下,搭起云梯便开始爬墙。而守城的战士们很快就拉响警报,德州方的士兵匆忙反击。他们有的人带了四五杆步枪,放完一支就拿起另一支继续开火。
德州士兵最青睐的火器是长长的肯塔基步枪,这种枪可以在100码的距离射中一美元银币,与一般的滑膛枪相比,肯塔基步枪的射程是其三倍,在300码的距离仍然十分精准。
但大部分德州民兵的火器都很简陋,最新式的击发枪并没有得到装备,几乎所有人都用燧发枪。
一个民兵表示,没有武器的志愿者可以到枪店拿一杆步枪,然而已经有武器的人哪怕装备质量不好,也不能再换了。而他的旧枪哑火四五次才打得出一发子弹,有时却又自己走火。
坚持阿拉莫的德克萨斯民兵城墙一角的火炮有的旧到不能再用,有的原来是用于海战的。炮弹也不够,守军把马蹄铁都改造成霰弹发射到墨西哥士兵组成的人流中去。
但就是用这些的武器,民兵们也把墨西哥部队打得满地找牙。子弹飞舞,炮火隆隆,墨西哥士兵颤抖着不敢向前,后面的老兵只得用力推搡,逼着他们去送死。
比起民兵们纯熟的射击,墨西哥的新兵甚至不会开枪,那时候的火器口径很大,新兵们觉得步枪把肩膀都要撞得青一块紫一块,于是拒绝抵肩射击。
而桑塔·安纳本以为可以唾手可得的堡垒,愣是让他碰了个硬钉子。
桑塔·安纳怒吼着,这位独裁者一向认为在西部的苍茫大地上,自己是领导一切、指挥一切的。哪怕是全知全能的上帝都要向自己低头。这批土包子组成的队伍,怎么敢忤逆他?
于是他将预备队全数投入战场,从多个角度对阿拉莫发动了总攻。
特拉维斯(中央高举军刀者)率领民兵们防守城墙阿拉莫的工事算不上精良,也就是靠着一堵两三米高,厚度不到一米的土墙苦撑而已,一些地方甚至只有栅栏。
阿拉莫城的防御工事很快,在墨西哥军队的攻击下,阿拉莫城的核心指挥官特拉维斯壮烈牺牲。之后蝗虫一般的墨西哥士兵涌入了这一片要塞,幸存者都躲到教堂边进行最后一搏。民兵克洛科特在防守教堂的栅栏时英勇阵亡,据发现他尸体的人回忆,他身旁足足有十六具墨西哥人尸体。
在教堂里面,发高烧的金·博伊听着外面的金戈铁马之声,知道大势已去。他没有多少可遗憾的,妻女死后,去阴间与她们团聚并不失一种解脱。在人世间的愿望?不过是做一回好男儿,骑马驰骋在自由的原野。
然而安纳这条毒龙的存在,是对这片大好河山的亵渎,是对新大陆这片沃土代表的所有理念的嘲弄。他手中紧握着猎刀与手枪,盯着房间大门,他听到门外的开火声越来越稀疏,脚步声越来越密集。随着轰隆一声,大门被入侵者冲开了,这位猛汉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电影《阿拉莫之战》数小时后,安纳看着德州指挥官已不成人形的尸体露出了狞笑,在千年前,薛西斯在看到斯巴达国王的残骸时大概也是露出了相同的表情吧?接着他将凶狠的目光移到了仅有的六名俘虏身上,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灿烂了……
04当西部拿破仑遇上西部惠灵顿
“我下定决心要把他们打倒……,自打从娘肚子里出来老子还没这么爽快过,我有一杆一流的Besty步枪,Besty能在他们身上开个大洞洞,而Claret打出的弹洞有玉米秸秆那么粗……我对那家伙喉咙来了一枪,结果几乎把他脑袋瓜子都连着打飞了……我想我起码杀了四个那玩意……对我来说,我最喜欢的场景就是射杀他们,或者拿刺刀将他们捅个透心凉……”。一名德州士兵在信中这样写道,而所谓的“他们”,便是安纳的部下。
有学者为西方人的作战方式作了个归纳:比起东方游牧民族的游击作战方式,西方人更喜欢两军对垒的决战。
在教堂坚持战斗的民兵 教堂遗址而决战有两种,一种是响尾蛇式的,一种是美洲豹式的。
这场战斗结束后,桑塔·安纳对自己亲自指挥的成果非常满意。至于墨方相当于守军数倍的伤亡,那六百具尸体中,显然有不少人是和他入伍时一般大的孩子,他们为自己站错了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人命对安纳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轻飘飘地写道:“这(阿拉莫之战)只是小事一桩”。
他不知道的是,阿拉莫之战属于响尾蛇式的决战,表面上看,德州响尾蛇的毒牙只给墨西哥这条恶龙造成皮肉伤,殊不知毒液已入骨髓,毁灭只是时间问题。响尾蛇式的决战,其效果不在于军事上的杀伤人数,而在于其在社会领域的影响。
阿拉莫之战打醒了美国人,一开始美国人对干预德州事务还畏首畏尾。随着多名国宝级的美国知名人士在阿拉莫抛头颅洒热血。整个民族被震撼了,他们纷纷声讨独裁者安纳,其处决战俘的行为引发了公愤。
山姆·休斯敦(1793年3月2日-1863年7月26日),得克萨斯共和国第一任总统,得克萨斯并入美国后任得克萨斯州州长,休斯顿市以他的名字命名。历史的重任落在了统帅山姆·休斯顿的身上。他也是不合群的人,手下士兵恨安纳恨得牙痒痒,作曲填词辱骂这位民贼,恨不得能手撕了他。休斯顿却保持超然的冷静,部下有的弹劾他不作为,有的斥责他是懦夫,还有人直接做了逃兵。而休斯顿却一路后撤,静观其变。
恶龙上钩了,安纳一路追击,殊不知,美洲豹正静静地附在隐秘的角落,看着其猎物一步一步走入圈套。
安纳的战线越拉越长,离支援越来越远。德克萨斯州的哈里斯县成了这位“西部的拿破仑”的滑铁卢。
在这场名为圣哈辛托战役的屠杀中,700名民兵冲向了1200人的墨西哥军,随着一声声“铭记阿拉莫”的叫喊,安纳的部下人头滚滚,被杀得鬼哭狼嚎。德州军队中的传奇人物“聋子”史密斯(“deaf Smith”)使用军刀斩杀墨西哥士兵,用力之猛以至于刀刃直接崩断。
德克萨斯人在圣哈辛托痛击墨西哥军队不少民兵完全忽视了纪律,不留一个活口,“如果天王老子这时候下凡,要我别射击桑塔的部队,我也不会听从的。”一个志愿者这样说。
在短短十八分钟的战斗中,墨军受到了毁灭,至少被击毙700人以上,而美军只伤亡几十人。
桑塔•安纳狼狈逃窜,却被义军抓获,这便是美洲豹式的决战。山姆·休斯顿领导的军队对墨西哥张开血盆大口,只一下,其尖利的犬齿便刺入了魔龙的头颅。
一锤定音地决定了德州独立!
05.独裁者桑塔·安纳的下场
那么,所谓的墨西哥老百姓的好父亲后来做了什么呢?阿拉莫之战的墨军新兵蛋子尚能鼓起勇气死命冲锋,而这位 “铁血军人”在沦为阶下囚后可没有赴死的勇气。
“签,只要不追究我责任,我啥子都肯签”。不到几天,桑塔·安纳就签字同意德州独立。只可怜随他一起出征的士兵多半就这样被埋在了历史的黄土中。
被俘的桑塔•安纳 正在向德克萨斯人投降桑塔·安纳再也没有翻云覆雨的资本,墨西哥新政府不承认他是总统。这家伙脸皮也够厚,抱着美国人的大腿求人家收他做小弟。之后傍着美国人搞复国运动,无奈武艺不精,被墨西哥新政府打成重伤,灰溜溜地逃回美国。
在1846-1847年的美墨战争中,美国派他回国,让他帮忙当个和平使者。没想到安纳玩无间道,一回国就领导墨西哥军队再次对抗美国,然后又被美国揍了个鼻青脸肿。
马西米连诺登上墨西哥皇位后,安纳再次搞投机,给反对方和保皇方都投橄榄枝,不过双方都看出他是个两面三刀的混球。于是安纳落了个狗不理的结局,流亡国外,最终穷困潦倒,死时一文不名。
阿拉莫之战中,安纳的失败是注定的,表面上看,在这场冲突中,墨西哥正规军多些。而实际上安纳的军队腐败透顶,连制服都不统一,许多连队也没满员。
墨西哥从英国进口了不少军火,但很多火器都是次品。据说有墨西哥军官抢夺给养,然后在以双倍的价格卖给士兵。
电影《阿拉莫之战》中的安纳(右二)军队指挥官十个里面九个贪腐,还打个啥?安纳不管,他要打仗谁拦得住?安纳为了打仗就借外债,有些贷款的利息高达48%。反正钱不从他口袋拿不心疼,多割几把韭菜就够了。
不仅纵容军队贪腐堕落,而且他朝令夕改,践踏法制。
这在尚未开化的墨西哥还能“有兵在”不用担心,而在新大陆,不少有自治传统的地区当然不会服这个跳梁小丑,德州就是揭竿而起的地区之一。
19世纪的军事科技相对单调,过去的盔甲基本上淘汰干净了,新时代的防弹衣还没发明出来。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精锐士兵和最底层的步兵一样,防具就是一层织物,武器就是燧发枪。
没什么技术可依赖,能依靠的只有士兵对指挥官的信任与纯粹的信仰。靠哄骗或者淫威是得不到军人的信任与信仰的,这就是为什么墨军尸骸枕藉,而德州民兵寸土不让。
电影《阿拉莫之战》中的休斯顿将军欺世盗名的安纳又怎能做到与手下同呼吸、共命运呢?他所谓的亲自指挥,无非是送人去做炮灰。而美军的指挥官休斯顿才是真正的亲临一线,激战中,他的坐骑甚至在枪火中丧生,他的一条腿也被子弹打断。
至于故园情、民主梦对安纳这种窃国宵小来说都是虚的,从其后来的所作所为来看,只有实打实的权力能够吸引他。
反观阿拉莫之战中的特拉维斯,在墨西哥军队发动最后一次冲锋前召集了所有人。他用军刀在黄土上划了一条线,跟大伙说,愿打愿走,悉听尊便。还想继续打的向前一步走。
电影《阿拉莫之战》中守城的英雄除了一个法国志愿者外,其余人在博伊和克洛科特的带领下均选择跨过那条生死线。
他们向独裁者证明了:无论雨怎么打,自由之火永不熄灭。
在排队枪毙时代的作战中,没有飞机坦克,只有大炮作为重火力。而大炮的技术含量其实也不算太高,新大陆大炮的很多部件都是自制的。
而德州民兵“义旗所指,老百姓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老百姓们捐了两门名叫“姐妹花(Twin Sisters)”的六磅炮给美军用。
像博伊和克洛科特这样的人物,将自己的大好青春捐给了西部的河山。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拓荒者们的脚印,每一处定居点都流传着牛仔们的佳话。
这种民兵与百姓的感情,是安纳的手下享受不到的。这样的人被杀害了,老百姓怎能不义愤填膺?
所谓社区,都是由人组成的,无视民众之间自发形成的纽带,以为铁拳可以使人性之光泯灭,妄图用行政的高压使自由人屈服于大一统只能是做梦!
06.灯塔之州
在欧陆的童话中,经常出现的是亚瑟王的圣剑、屠龙的骑士一类的故事。
而在边疆地的童话中,出现的是金·博伊的宝刀、克洛科特的神枪以及休斯顿击败西部大王安纳的传奇。阿拉莫也与珍珠港一样,成了美利坚知耻而后勇的文化标记。
后来,孤星共和国加入了美联邦,成为了美国第二的人口、土地和经济大州。
德克萨斯共和国的旗帜斗转星移,一晃百年已逝。此时此刻,所谓的“多元主义者”正痛斥着美国先贤,甚至提出了要把德州还给“受害者”的墨西哥的谬论。
在德州外,BLM信徒正打砸抢烧,疯狂破坏19世纪美国将军的塑像。选举中,民主党正叫嚣着包容非法移民、限制持枪权。
然而德州人仍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是坚定不移的深红州。其他州的人大可以胡言乱语,然而随便问一问边界警察就知道,每年抓到的从墨西哥跑到德州的偷渡者把监狱都塞满了,却没德州人开倒车往墨西哥跑。
谁稀罕回墨西哥!
别的州加入美利坚时轻轻松松,所以败家子弟们辱骂起祖先来也毫不心疼。而德州人知道,自己摆脱墨西哥,投入自由女神的怀抱是多么得艰辛——星条旗上能有这么一颗孤星,是多少英雄好汉拼死斗争来的结果。
阿拉莫城遗迹做人要讲良心,不能端着碗骂娘。就凭保卫阿拉莫的勇士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也要抗击独裁者的精神,红脖子就不能向乱逼逼的白左低头!
而头可断,血可流,武德不能丢。
堂堂德州,百年前,正是民兵传统拯救了边疆开拓者,此时岂可自我阉割?义士们告诉世人:自由永远不可能是免费的,是要武士拿起刀枪去捍卫的!
阿拉莫之战给美利坚带来的震撼远远没有完结,而这场战役也是一个寓言故事,它警示世上的独裁者:人在做,天在看,践踏法制者终究不得善终;也鼓舞那些追求独立的斗士:争自由,莫回头,守卫文明,披荆斩棘者一定会大获全胜。
百年前的边城英烈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让后世的不肖白左们自渐形秽,并为美利坚精神做了最好的注脚:你看那星条旗,将永远高高飘扬,在这自由国家,勇士的家乡!
但是,历史总是被人各种打扮,另后人无法窥视其原貌。也有史料证明,阿拉莫之战并不是为了德克萨斯人的自由而战。这场战斗是为了让德克萨斯人能够继续参与奴隶贸易。1830年,墨西哥政府通过一项法令,禁止美国人移民到德克萨斯州,并宣布奴隶制为非法。随后德克萨斯人对这一新法律感到愤怒,并导致了一场战斗的胜利,使德克萨斯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值得注意的是,德克萨斯之后便加入了美国,后来成为一个蓄奴州。
对于历史,怎么看,都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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