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末,互联网兴起。一批批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年轻人投入了互联网创业的大军中。K没有留过学,也野心勃勃得带着一帮年轻朋友去北京寻找机会。在北京他们先后推出几个产品线都失败了,创业资金也只剩下50万,1999年带着这笔仅剩的资金,K带着他的团队退回到了老家A城,租了一个民宅当办公室,准备第四次创业。
此时国际金融机构聚集的香港,某欧洲投资公司的亚洲区副总裁C的一个朋友也在互联网浪潮中淘金,想请C把自己的网站卖给K。为了看看有没有投资的可能,总裁C飞往A城,考察K的公司,发现K不但根本买不起朋友的网站,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发展思路,甚至还没有正式注册公司。没钱也没格局的屌丝K只有在这位香港高富帅面前谈论理想和愿景了。K带C参观了他们的办公室:十几个人黑压压得挤在一户民宅,和很多没有起色的创业公司一样,员工们迷茫又鸡血。
几个月后,C带着怀孕的老婆一起来到A城找K,他们去K家附近的湖上划船,在船上,C说,你要成立公司,我可以帮你管理财务,融资,我想加入你们。K非常震惊,差点从小船上掉到湖里。C的老婆对K说:“K,我知道我老公疯了,但如果我不同意,他可能会恨我一辈子。”C出身于台湾律政世家,祖辈曾接受过上海杜月笙的法律咨询,父亲是台湾第一个耶鲁法学博士,家族的法律事务所以国际法律事务见长,在台湾独占鳌头。C从小耳濡目染,也是耶鲁法学博士,毕业后在华尔街律师事务所、投行工作,一路升级,34岁的他已是欧洲某投资公司的高层,年薪70万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可以买十几个K的公司了。C的老婆哈佛毕业,是台南大佬的孙女,C的人生到目前为止都是精英阶层的顺理成章。C的父亲各种通过台商朋友打听K公司的情况和行业形势,结论是一致的:不建议去。
K又惊又喜,他的小庙竟来了这样一位天仙。C不顾家族的强烈反对,毅然辞去了总裁的职务,来到A城。作为K的CFO,他开始着手为K注册公司,并拟定了一份符合国际惯例的英文股份制合同。C在拥挤的办公室里给大家讲解股权等知识。按照K的意愿,创业团队的十几个人都列为创始股东(C后来回忆说,正是K这种照看所有创始人的胸怀,让他有纵身一跃得勇气)。K的公司有了雏形。公司内部通过这种现代企业的架构,也在激励、进入、退出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避免了以后的股权矛盾,
公司成立后,K和C马上要面对的就是资金问题。C带K去美国硅谷融资,过程并不顺利,他们不断的被拒绝。K也不断的提醒C,“你真的要跟我干吗?我们情况就这样了,你一定考虑清楚啊……”。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C在酒店遇到了一位高盛的投资人朋友。在C的劝说下,高盛协同C的老东家等共投资了500万美元给K的公司。K的公司第一次获得了“巨额”投资,开始正常运作。
高盛领投后,又有一位投资界大佬找到了K,希望投资3000万美元,换取40%的股份。C认为他们已经不缺钱了,没必要引起先前股东们的不满。同时担心稀释股份导致公司主导权旁落,。但K却很想要这笔钱。在K的坚持下,C做了一个折中方案,2000万美元换30%的股份。但董事会由K公司合伙人主导。
C完成这笔融资后不久互联网泡沫就破灭了。大量互联网企业倒下。K的公司也因决策失误受到重创,一些高层开始离开,但C一直都在,并主动和K削减自己的薪水 ,整合业务。那笔融资帮他们存活了下来。K的公司获得了喘息和发展的机会。几年后开始盈利。然而好景不长,一家相似业务的跨国巨头开始进军中国,K的公司再次面临生死存亡的严峻时刻。C再次积极奔走,甚至动用家族关系,联系名门望族掏私人腰包,因为敏感因素,C不得不大费周折又低调得获取到这些资金。C继续为K的公司储备粮草,操作资本,并努力保护K和K的公司不在资金入股的过程中丧失主导权。K 的公司开始了和国外公司对市场的争夺战,并打败了对方,为今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之后K的公司开始顺利发展,越来越多的风投找上门,等K的公司发展成国内数一数二的巨头后,他们也投资了很多公司。C总是在幕后做着这些复杂又精细的工作,参与每一次融资与并购。他是K与资本间对话的助手,把K的奇思妙想转化成企业管理的模型。而在各种公开场合,镁光灯的焦点永远是K。K参加各种企业家的论坛,K参加政府活动,K和大学生们交流,K代表集团在国外签约。K登上了各种杂志的封面,外界盛传着K的创业神话,此时他们已经在一起创业10年多了,K越来越高调,C的新闻和消息仍然少的可怜。活泼张扬的K是公司对外的唯一发声。谦和低调的C,偶尔只会接受一些外国媒体的采访。也是在一篇国外采访中,人们才知道一些八卦,C当时知道自己拥有别人不曾拥有的知识,人们应该信任并尊重他,也知道自己该扮演什么角色。当年身为CEO的K在A城办公,而CFO的C常驻香港分公司办公。C每个月都去A城。他们每天都打电话。有时也会为公司的事物激烈争吵,彼此挂掉对方的电话,但都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多年来,他们彼此坦诚,可以互相批评,而不伤害对方感情。
公司的B2B业务在香港上市之前,C带着K去了他的老家,拜访了当年在公司危难时刻出手相救的那些名门望族。K再次施展自己的社交魅力,宾主尽欢。然而C对外界、对公司的广大员工们,仍然是一个神秘而有距离感的存在。
后来,在K的公开演讲中提到,“我的CFO,我至今认为,是最好的CFO。他不会说你该干什么,而总是问我能帮你做什么。1999年他放弃了香港的高薪来投奔我,来A城一个月领人民币500块,从一点一滴做起,到现在十几年了。什么是梦想?这就是梦想。”
不同于《社交网络》里合伙人的背叛,也不同于《头号玩家》里临终前的幡然醒悟。不管财务的K,并没有被水平超然的C踢出公司,而在C的眼里,K的性格和当初并没有太大变换,但他对员工和业务的管理有了大幅提升。
公司发展日益壮大。当公司申请整体在香港上市的时候,港交所的同股同权与K公司的合伙人制度有冲突,因为K公司的特殊股权(外来资本占股较多,如果同股同权,公司经营权会被资本掌控)C再次代表公司与港交所开展了漫长的辩论和切磋,然而最终港交所并没有开绿灯。但C和K也没有妥协,最终实现了公司在美国成功上市。上市的当天,人们的目光终于注意到站在K身边那位斯文和蔼的男人。也无法忽视公司合伙人制度当中的一条:K和C同时是公司的永久合伙人。永久合伙人可以选举产生,也可以由退休或在职的永久合伙人指定。普通合伙人是公司一些高管包括新任CEO。而目前的永久合伙人只有K和C。人们才恍然大悟,C和K从来就是一样重要的存在。从1999年开始,他们就一直在一条船上。并将并肩战斗到底。
如今C再低调,也是资本圈神仙般的人物了。后来公司一次购物节,K和当时的CEO有其他公务不能站台,C才第一次站在了大众媒体前,台下各种拍照,窃窃私语着这位神秘人物的亮相。C一边被狂拍,一边略带天真得笑着,说第一次感觉像麻豆一样。当有记者问被外界称为“K背后的男人”怎么看。C笑呵呵的回答,说“不只有男人,还有女人,还有千千万万的人。”
C回耶鲁成立以父亲命名的基金会时,有学生问他为什么能放弃一切和K合作。C说,当时是有冲动的成分。但现在回想起来,耶鲁法学院的学历,是世界的珍宝,我们的上行空间是巨大的,而下行风险是有限的,但是K,他毕业于#¥(国内某不知名学校),他的下行风险是无限的。所以对于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冒险,失败了当回律师就是了。在C心中,自己并不是冒险者,K才一直是那个探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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