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勰《刘子》卷30慎言诗解言出患入语失身亡明者慎言故无失言暗者轻

刘勰《刘子》卷30慎言诗解言出患入语失身亡明者慎言故无失言暗者轻言自致害灭

题文诗：日月也者,天文山川,地之文也;言语人文.

天文失则,有谪蚀变;地文失则,有崩竭灾;

人文失则,有伤身患.故口者言,语之门户;

舌者门户,之关钥也.关钥动则,门户开也,

门户开则,言语出之.出言之善,千里应之;

出言之恶,千里违之.言失己不.可遏于人;

情发近不,可止于远.是以君子,慎其关钥,

以密言语.言语在口,譬含锋刃,不可动也.

动锋刃者,必伤喉舌.言失之害,非唯锋刃,

其所伤者,不唯喉舌.故天有卷,舌星人有,

缄口之铭,以警佻言,防口訧也.口舌也者,

祸患之宫,亡灭之府.语言者性,命之所属,

形骸所系.言出患入,语失身亡.身亡不可,

复存言出,不可复追.其犹射也:悬机未发,

则犹可止;矢一离弦,虽欲返之,弗可得也.

易诫枢机,诗刺言玷.斯言一玷,礛诸非磨;

枢机既发,骇电不追;皆前圣之,至慎后人,

之埏熔也.明者慎言,故无失言;暗者轻言,

自致害灭.智伯失言,水灌韩魏,蹑其肘足;

魏武漏语,英雄玄德,遗其匕筋.口为秽器,

师驰徐卅,地分三晋,土割岷蜀,亡败长衅,

为天下笑,不慎言也.韩昭侯与,棠磎公谋,

终夜独寝,虑梦言露,子妻妾也.孔光不对,

温室之树,恐言之泄,于左右也.言者风也;

无足而行,无翼而飞,不可易也.是以圣人,

当言而惧,发言而忧,如蹈水火,临危险也.

礼然后动,动如春风,人不厌动;时然后言,

言如金石,人不厌其,声是故其,声无失行,

口无过言.君子慎言,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原文】

日月者，天之文也；山川者，地之文也；言语者，人之文也。天文失，则有谪蚀之变；地文失，则有崩竭之灾；人文失，则有伤身之患。故口者，言语之门户；舌者，门户之关钥。关钥动，则门户开，门户开，则言语出。出言之善，则千里应之；出言之恶，则千里违之。言失于己，不可遏于人；情发于近，不可止于远。是以君子慎其关钥，以密言语。言语在口，譬含锋刃，不可动也。动锋刃者，必伤喉舌。言失之害，非唯锋刃，其所伤者，不唯喉舌。故天有卷舌之星，人有缄口之铭。所以警佻言，防口訧也。口舌者，祸患之宫，亡灭之府也。语言者，性命之所属，而形骸之所系也。言出患入，语失身亡。身亡不可复存，言出不可复追。其犹射也：悬机未发，则犹可止；矢一离弦，虽欲返之，弗可得也。《易》诫枢机，《诗》刺言玷。斯言一玷，非礛诸所磨；枢机既发，岂骇电所追？皆前圣之至慎，后人之埏熔。明者慎言，故无失言；暗者轻言，自致害灭。昔智伯失言于水灌，韩魏蹑其肘足；魏武漏语于英雄，玄德遗其匕筋。是以头为秽器，师驰徐卅，地分三晋，土割岷蜀，亡败长衅，为天下笑，不慎言也。韩昭侯与棠磎公谋，而终夜独寝，虑梦言露子妻妾也。孔光不对温室之树，恐言之泄于左右也。言者，风也；无足而行，无翼而飞，不可易也。是以圣人当言而惧，发言而忧，如蹈水火，临危险也。礼然后动，则动如春风，人不厌其动；时然后言，则言如金石，人不厌其声。故声无失行，口无过言也。【译文】《慎言》太阳和月亮是上天的文字，山川是大地的文字，言语是人类的文字。当天文发生错乱时，会出现日食和月食的变化；当地理发生紊乱时，会出现地震和山崩的灾难；当人类的文化失去平衡时，会出现心灵和身体的损伤.

因此，嘴是言语的门户，舌头是门户的关键。关键一动，门户就会打开，门户打开，言语就会流出。言语说得好，能够远隔千里产生共鸣；言语说得恶劣，也会远隔千里遭到背离。言语失误，无法阻止他人的反感；感情由近及远，无法约束。因此，君子要谨慎对待嘴巴，以保持言语的严密。言语在口中，就像含着锋利的刀刃，不可随意动。随意动刀刃，必然伤害喉舌。言语失误的危害，不仅仅是刀刃，它所伤害的，不只是喉舌。所以天上有卷舌星，人间有缄口的铭文。这些都是用来警戒轻率的言语，防止口出恶言的。

《易经》劝诫要谨慎使用关键的言语，《诗经》批评言辞的污点。这些言语上的污点一旦出现，就无法用砂石打磨去除；而一旦关键的言语说出来，也无法让闪电般迅速的行为进行补救。这都是古代圣人的极致谨慎，以及后世人们在言辞上不断学习和修养的成果。明智的人谨慎言语，所以不会说出不当的言辞；愚昧的人轻率言语，终将自食其果。

从前，智伯因为说错了话而使韩、魏两国背叛并联合进攻，最终导致智伯失败；魏武帝曹操泄露了自己对英雄的看法，刘备趁机离开，最终曹操失去了对刘备的控制。因此，言语如同秽器，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韩昭侯在与棠磎公商议国事时，夜里独自睡觉，担心说出梦中泄露给子妻妾的话。孔子的弟子孔光不肯回答关于温室树的问题，担心言语泄露给身边的人。

言语如同风，没有腿却能行走，没有翅膀却能飞翔，这是不容易改变的。因此，圣人在说话时总是小心谨慎，担心自己的言辞不当，发言时也会忧虑，就像走在水火之间，面临危险。只有在合乎礼仪的前提下行动，行动才会如同春风拂面，使人不生厌；只有在合适的时机说话，言辞才会如同金石，使人不生厌。因此，言语不会失去德行，嘴巴也不会说出不当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