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博山寺作
不向长安路上行。却教山寺厌逢迎。味无味处求吾乐,材不材间过此生。宁作我,岂其卿。人间走遍却归耕。一松一竹真朋友,山鸟山花好弟兄。
辛弃疾的词总会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尤其是到了乡下,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之时,那山,那水,那花,那草,那鸟,那虫……连那冬天的风都是如此温柔,真真正正全是朋友,全是好兄弟好姐妹。
好多年没有见到鸡冠花,还是那样艳丽,不管有没有人欣赏。
好多年没有细细打量过指甲花,今日一见,脑海里浮现的是我和姐姐小时候在自家小花园用指甲花包指甲的场景。我老家地坝外的一小片空地,被爷爷开辟成小花园,种了很多叫不出名的花,一年四季都有花儿开放。指甲花是我和姐姐的最爱。喜爱的主要原因是听说用指甲花瓣包指甲,指甲会变得很漂亮,还有一个原因是指甲花果子成熟后,轻轻一碰,果子就会“啪啪”裂开,好玩极了。
好多年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丰收画面。玉米黄澄澄,稻草黄澄澄,相映成趣,让人想起小时候在中央电视台经常看到的农民庆祝大丰收的热闹场面。
这道古城墙,在风雨里伫立了几百年,看得见他的沧桑,也看得见他的倔强。听说这个古镇以前有很多上百年的房屋、石板街、石梯、古庙、老城墙等具有历史意义的东西,统统被毁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小楼房,水泥或沥青里面。不知保护历史文化遗产,到底是社会的进步还是文明的倒退呢?
水泥墙边,一朵山茶花独自绽放在冬日里,除了看到她的明艳,我们还能看到些什么呢?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野菊花,喜欢的不仅仅是那种独特的香味,更是那种坚韧顽强的生命力。那时的我看到的鲜艳花儿们一到冬天就躲起来了。哎呀,那些美丽的花儿实在太娇嫩了。今日看到这么艳丽的山茶花自由自在地绽放,打破了自己的认知。美丽的东西也不全是脆弱的。
二十多年没有看见过铁匠铺,今日有幸巧遇。火膛的火哄哄地燃烧着,镰刀一会儿就被烧得通红,夹起,放进水里,哧哧地冒着青烟。如此反复多次。钢铁是经过了千锤百炼才会成为有用之才。恍惚中看见了小时候用过的那些小镰刀、小背篓。小时候,我对劳动怀着极大的热情;现在,我对生活怀着极大的热情。
这一趟出门,不是回故乡,胜似回故乡。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看见土地,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看见那些花花草草,如同看见童年的伙伴。看见那些古老的人和事,仿佛穿越回童年。
有人说,不断地回忆过去,是衰老的表现。我认为,愿意回溯过去,能从过去发掘生活的真谛,会活得更年轻,过得更有力量。尤其是人到中年,面对纷繁复杂的现实,面对琐碎的日常,回到童年,回到大地,回到心灵的故乡,就能获取更多的力量守住自己。
味无味处求吾乐,材不材间过此生。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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