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箱里拿出来馒头,朋友的妈妈手工做的,送了我十几个,一并冻在冷藏室里。放进微波炉一分钟就变成了刚蒸出来的手感,用面包刀切成片,酵母菌复活了一般,从他们钻出的馒头孔洞中溢出来。
打好的蛋液加了盐,一片一片浸入。按下电饼铛的开关,把浸裹了鸡蛋液的馒头片铺在上面,金黄色混合着椰子油的香,抽油烟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另一边煤气上煮着青菜菌菇青豆的汤。十分钟后我就坐在餐桌前享用了。
煤火炉的光汤食在空气和食道里混合包围着我,映出了30多年前母亲做早餐的镜头。最爱吃的是一种叫炸果子的面食。六点半闹钟响起来,母亲最早起床,开一盏灯,看不太分明,把煤球炉的火捅开,洗漱的时候等火着上来。中间到床边推醒我“起床了”。
迷迷糊糊洗脸,看着她小盆里铁皮刨子斜架着,拿胡萝卜在上面擦,小卷落下来,积了半盆,再把面和成稀的,放这些刨好的胡萝卜卷卷,加些糖盐和胡椒粉。中间炉子上烧水的锅换成铁锅,倒上油热着。油热起来,泛起的烟气在整个屋子里四处跑,火有时从锅边窜出来。
妈妈坐在炉子边,脸被油火光印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铁勺舀面糊放进油里,油绕着面糊上色,在胡萝卜絮的边上勾出各种轮廓,油锅里会滚着好几个颜色不一样的果子。等上一会儿,捞出来吹口气递给我。
天色微亮,妈妈静默地喂养着我,她看我吃一口说香,会松开一些眉,七点多一点冲出家门,爸爸和弟弟也起来,妈妈又急急地继续做全家的餐食,再自己匆匆地上班。每一个早上,她都要忙上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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