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Own Private England
(Yeah, the compound of 2 movies.)
Through the skylight,
I memorized my short stay in England.
200 days later...
曼彻斯特大学的最后一天,Zia再一次让我去办公室,"私人谈话"。我这样想。
"我希望你能真正成为这里的学生,有一天,重返曼彻斯特。"
我依然记得我听到时的反应。是了,愚蠢的反问来遮掩我的语塞,两百日再忆起,我竟会想流泪。让泪水冲去过去的迷惘,让余下的往事更清晰灼目。
「Zia」
Zia, 我的tutor, 一个满口英音的埃及老头,英国摇滚乐狂热的忠实拥趸。(似乎还是二流艺术家,曾展示过他贩卖自己画作的网站)。永远的滚T+衬衫外套,字里行间都是对曼城的爱。他会乘着课间播放曼城之歌wonderwall,从绿洲乐队到石玫瑰,从New Order到Bee gees.
除我之外,大家并不领情,继续和大阪的同学讨论米津玄师。但我无法不被他播放的音乐所吸引。这大抵是我的“曼彻斯特情节”。
My Own Private England这是一只被摇滚乐队填满的蜂巢之城。曼城的人自由而野性,更易释放那摇滚精神。这种精神是来自于工人阶层甚至是底层的不被束缚,与英格兰南部大相径庭。
‘Keep listening to Manchester music!’这是Zia最后对我说的话,当他滑稽的解释道他最后的礼物看似有些单薄。
一张纸。
Ian Brown!
My Own Private England我知道Ian Brown被中国人戏称为猴王,由于其作为主唱在舞台上的表现。Zia解释,这很像一个中国人物(孙悟空),但实则曼城的icon, 故赠之。
Zia对我们要求严格。课上同学悄悄看手机,他板起脸- 'Don't.' 课间,classmate说她不喜欢Zia, 认为他太mean, 我却喜极他的原则。
我爱他追问式的刨根问底,对我们国家文化充满好奇,竭力让中国,日本与阿拉伯的文化交织成趣。所以,他聆听沙特的交通,中国的污染,与日本的房价,再拍案惊奇!
他曾让我们谈论来自自己国家的superstition,我的同学便“不合时宜”地提到中国人的生育观与性观念,他蹩脚的英文让他难以继续讲明白本意,但Zia却不肯放过他,硬是要他carry on,并抛出一个个问题。
他让我们介绍自己本国的城市,最推荐的那一个。本意是让听者留心,但最认真的却是他自己。他不厌其烦的打开地图寻找那片广阔中的一点,似乎能唤起他对我们口中的东方城市些许的印象。我们的确另辟蹊径,选择的是重庆,昆明与厦门,侃侃洱海,火锅和奶茶。不幸的是,在座的同学只闻北京与上海。
他让我们介绍本国代表性的画家,我们毫无头绪,选择了徐悲鸿,日本同学选择了村上隆,(不出所料),而沙特把这一殊荣给了一位女性巨匠。我敢说Zia是一个博学的tutor,但我们的介绍仍然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我喜欢他向我问的问题,时常有趣而又不会使我太过为难,像徐悲鸿何以忠情于马之类。总之,他永远倾听。
他的一个学生天赋异禀,从未学过摄影,就能随手拍下深刻定格。似乎是想挖掘诸如此类的人才,他让我们拿出自己满意的照片,众人共赏。现在想来,我真不应该给大家看一下张麻雀吃芒果的低像素照片,今日,我好像明白Zia想寻找的是怎样的作品。我无需多言,众人就能去感受到那蕴含其中的能量。我不是说故事的人,照片才是。可惜当时我竟然傻愣认为那张照片是人文与自然的融合。其实无论从内涵和技术上看,它什么也不是。
他是第一个夸我作文的老师。(可能我那篇作文写的真的格外好吧)我始终记得他的话: 你們都是很好的写手,我很惊异于文章中的逻辑与用法,你已经能掌握英语作文的写法,再稍作润色,这算是一篇不错的作文。
作为中国人的假"谦虚",我立刻推脱:我真的非常不擅长writing, 我IELTS Writing只有5.5分。
他作摇头状: 我认为你的这篇作文绝对不止5.5分,我相信你随时可以再去证明自己。
他用严肃的语气讲述着丰满的鼓励,我不禁喜在心底暗涌。
我仍不知他的姓,从初入曼大到离开的那一天,始终以Zia称之。删繁就简,我们始终保持着这样一种良性关系。尽管所知不深,我们感兴趣的开罗他也只是寥寥几笔提过,但他对于我音乐,文化,个人态度的影响甚深。想必他年轻是是介乎于嬉皮与绅士之间的,万千个体中的一个。
「Richard」
与Zia不同,除了在曼大的授课,Richard也是带我们tour Manchester的老师。据他所说,他来自曼城附近的英国小城,已经在西班牙住了数十年,此次回归英格兰只是在这短暂的夏日的,一次奇想。
John Rylands Library是我们道别的地方,一座妇人为纪念丈夫所建的图书馆。馆内是19世纪的decent,书座为贵族分隔而来,精装本从低到高垒起,从文学到百科,英国人皆以后面烫金的封面装点。偶有几座钢琴蓦然出现,倒让人害怕会打破这里的宁静。
我们在这里徘徊良久,因宁静而更加缄默不语。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光,却没人提离别。
英国的博物馆出口,纪念品商店总是和café比邻而居。我们与日本的同学合影道别后,Richard去柜台结账。一个英国人,也需要买纪念品吗?好奇之余,我问他买了什么,他把玩那盒子,便解释道: It is for students, maybe can use in the class.
总是为了学生!我的心微微颤栗。
Richard很高很瘦,标准的英国人形象,有着浅绿色眼睛和亚麻色卷发。每次带我们穿梭曼城时,左右肩各扛着一红一绿两个沉重的双肩包。我们总是相互猜询包內究竟装了什么,竟如此鼓鼓囊囊。
If using one word to depict him—breeze.
微风,恰是写照,Richard于我们,也是并未透露自己的经历过多,他的话语是和煦的点到为止,他的教学方式是爱与自由。我们都爱他,为他带我们走过曼城的纵横街道,每次都走在最外侧; 带我们参观的美术馆博物馆,不经意的点出细节。见我们面露疑色,总会耐心解释。
我们几乎要哭泣,当最终在纪念品商店门外与他道别时。好像我们最终失去了自己在异国的保护,即使我们次日便要离开曼城。他分别拥抱了我三个,留下了他的邮箱,挥手—"keep in touch". 但我知道我们都不再相见。
Zai和Richard, 他们都对自己的生活所言甚少,而多言见闻,讲述知识。所以我最终发现,我们竟然保持的是这样陌生又熟悉的关系。也许在他们心中,自我的位置总是排在最后,他们想让我们知道的,是这个世界,而非自己。
「Tour in Manchester」
每周有两天是出行日,Richard会在出行前询问我们去哪里,明明没有人是球迷,却都想去Old Trafford. 我们的足迹从科学工业博物馆(Museum of Science and Industry),曼彻斯特博物馆(Manchester Museum),曼彻斯特艺术馆(Manchester Art Gallery),足球博物馆(National Football Museum),中央图书馆(Manchester Central Library),切塔姆图书馆(Chetham’s Library),到最后的约翰瑞兰德图书馆(John Rylands Library)。没有去老特拉福德是一个遗憾,Richard似乎已经看穿我们伪球迷的本质,每次都承诺下次一定去,但是到了下一个出行日,他便又让我们只在博物馆和图书馆之间做选择了。
科学与工业博物馆,你可以在这里感受工业革命如何在曼城掀起风暴。从棉花织物,到火车电话,历史都留在这里了。似乎是五个分区,从十八世纪到二十世纪,你便自个于其中兜兜转转,看着这些旧物,艰难的读注释的英文,一边思考一边眩晕。那天的阳光异常充足,天空蓝的让人挪不开目,我感觉我的发梢,衣角随时可以被热烈的空气点燃,整个人都处于无事发生却极度兴奋的顶点。也不知怎么会走进一家颇有情调的酒馆又点了快吃腻的冰淇淋和披萨,也不知怎么会在寂静的餐厅中大声说话,服务生总是在笑,我们便满不在乎了。
曼城一处城市icon,涂鸦墙,周围竟是一片垃圾场。而我们早已迷失在城市中,迎接我们的是没有报上international society去Whitby的清闲周末,便信步徜徉,穿过糟乱的五彩,不知是从贫穷走向富有地带,还是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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