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老家,睡醒之后还有一会就准备要返程了。
婆婆问我:你要菜吗?台子上的菜不好了,你要的话自己去地里铲。
听她说完我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是因为被区别对待了,门台子上是被姑子姐挑剩下的不多的一点菜。
早上天下着雨,婆婆去地里带回来很多菜,我知道婆婆是为了姑子姐,才会冒雨去取菜。雨下了一会停了,婆婆对姑子姐说:早知道等雨停了,再去取,把人都下湿了,我担心雨下大取不了菜你拿不上菜呢。
菜摆满了半个门台子。
我和姑子姐同路,是准备一起返程的。
听婆婆那么说,我真的很想赌气说不要了。
又想想没必要赌气,拿着塑料袋把剩下的菜大概装了一点。心里想谁稀罕这点菜,嫁到你家当媳妇图你家什么呢?还不是希望多点在乎和尊重。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样被区别对待已经有很多次了。每次自己的女儿来定会亲自去地里摘菜,而对我就是这句话:你想要就自己去地里。
怀老二的时候,有次周末回到老家,发现婆婆做得辣椒酱很好吃,可惜只剩下一丁点,合起来没有一个鸡蛋多,婆婆解释说是大媳妇拿的就剩这些了。结果第二天我从另一个房间发现衣服盖住的一瓦罐辣椒酱,衣服都被油了。那一刻心里有些凉。
婆婆知道我周末会来,那瓶辣椒酱是给谁留的?中午姑子姐来了,婆婆出去了,没等婆婆来就走了。想到那瓶辣椒酱我想婆婆回来后心里会感到很遗憾吧。
有次准备带女儿返程,婆婆说等我做饭让娃吃过了再走。那一刻我感到很暖心。婆婆做得是拉条子,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只煮了女儿一个人的饭,婆婆老人家说你吃的话自己煮吧。当时我很尴尬说:我不吃。
姑子姐有次对我说:娘在就是好,要啥有啥,每次都有拿不完的东西。
我当时心里有些苦笑:我妈在的话我肯定每次走也是大包小包,但我妈绝不会这么对媳妇,把媳妇会更稀罕。只可惜老人家现在不在了,我是没娘的孩子。
在车上,跟姑子姐无意间聊起我妈年轻时候的事。在农业社吃的是大锅饭,爸爸在外地,妈妈在家挣工分,她很能干,一个人能挣两个人的。奶奶去打饭的时候只会打几个姑姑和小叔的饭,等妈妈干完活后,食堂里的饭已经打完了。还好有好心人见妈妈经常吃不上饭就帮妈妈代打饭。
有一次,妈妈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到厨房时发现奶奶慌里慌张的藏东西。原来是在家给姑姑打搅团吃,见妈妈回来了赶紧把搅团藏起来了,那时候面是很稀缺的,平时都是喝玉米面糊糊吃野菜的,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吃白面。
说完之后我忽然意识到妈妈被这样对待时心里的委屈和失望,有何尝不是我在婆家所感受到。妈妈的遭遇是我在婆家遭遇的根源。这就是我为什么会为这样的小事如此敏感,感受到情绪困扰。
妈妈一直是不能原谅那么多年在婆家做牛做马不被公平对待受到的委屈。
那些压抑住的情绪也会让我经常莫名的感到伤心和愤怒。
我和妈妈都希望得到更多的爱和尊重。现在知道根源了,就能摆脱这些敏感的困扰了。
此刻心里释然了,因为遗传性的情绪根源被我看到了,这是值得庆幸的。
至于奶奶和婆婆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业力层面的功课,需要我进一步连接与和解,感恩有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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