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在睡梦中醒了。他进入了睡梦。睡梦中闪现的仍然是那张灿烂的笑脸......笑脸......倏忽间变成一面灿烂的镜面。镜面中映出了他的笑脸。映出了她的笑脸。两张笑脸紧贴在一起。亲吻......
也许在七八十年代,不同阶级间的爱情只能是人们饭后聊天时的笑谈吧!就好像新月与楚雁潮。固然,夕阳西下,一把二胡又能抵多少思念呢?一个最底层的掏煤工人和一个大城市的 省报记者。也许本就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在那个年代。但是,黄原、古塔山、那个小土梁、那棵杜梨树,都仿佛在告诉人们:这个地方曾有爱的天使来过。
平凡的世界,不平凡的爱情!
孙少平、田晓霞,他们告诉我,爱经得起时间、距离和身份;
李向前、田润叶,他们告诉我,爱经得起磨难和生命;
田润生、郝红梅,他们告诉我,爱经得起质疑和重重阻挠;
孙少安,贺秀莲,他们告诉我,爱不需要多少罗曼蒂克,平平淡淡也能与子偕老;
金波也告诉我,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值得他与车为伴,并不远万里,追寻自己的那丝执着,然而陪伴他的只有那个白瓷缸。
曾几何时,还在初二的我就偷偷的幻想;以后碰到一个像晓霞这样的女孩子。可以一起看《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礼》、《热妮娅~鲁勉采娃》;可以一起谈时事;可以一起去欣赏古文化。
是的,命运将使少平重复了多个故事的结局,那个结局不是尤里纳吉宾式的结局,而应该是欧亨利式的结局。就在那个一点四点十五分,分针没有在那一刻停留,他只听到一串银铃似得笑声。笑声在远去,在消失......有时候,禁不住想到:在黄土高原的磅礴大雨中,少平在泥泞中狂奔,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再发出一声与汽笛喧鸣的长嚎,然后倒伏在泥水中,绝望的呻吟......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还有下一句,那就是:只是未到伤心处。也许,对于孙少平来说,过去、现在、未来,生命中的全部痛苦都凝聚在这一瞬间。人生最宝贵的一切就这样早早结束了吗??每次看到这里,就好像少平变成了自己,替他承受那股无言之痛,虽然这痛不足以让他像电影里那样吐血而亡,但也能令一个人心如死灰,不再留恋......
记得,晓霞在离开大牙湾时:别了,大牙湾。我说过,我还要回到这里来。这里由我盟重都思念的那个人。任何堂皇的地方,怎么能和这里相比?我最喜欢的颜色也将是黑色。黑色是美丽的,它原来是血一般鲜红,蕴含着无穷炽热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个伤感而断魂的季节!
晚风把少平脸颊上的泪珠吹落在桥头。他坚信,而我也坚信,爱情将永存。在那抔黄土和瓦砾中,会长出两颗合欢树。
海会死吗?海不死,她将不死!
夜已经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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