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就已经定好了中秋的酒店,准备带上公公一起去海边赏月。
不过总觉得按照这个疫情走势,随时可能去不了,但我无所谓。
是的,对我来说,不出省的地方都不期待,或者说不需要坐飞机的路途都不叫远方。
尽管远方不过也是别人呆腻的地方,我的地盘也是别人期待的远方。
但既然叫“远”方,我一直认为,路途从来就是期待的一部分。
从很早的时候,也许是初中,甚至更早,是小学,我就感悟到自己人生的意义,是来世上体验的。
各种各样第一次的体验。
所以,第一次自己坐大巴,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坐轮船,第一次出市,第一次出省,第一次出国,我都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深深地记住这种感觉,记住那一刻的心情,因为那就是人生的各种体验。
也许有时候记不清事件,但就能记住一些画面。
就好像我5岁的儿子,他一直记着1岁多去泰国的飞机上,他美味地享受飞机餐,还记得2岁多去秦皇岛的高铁上,“外婆一口一口喂我吃米饭,你就在一边香喷喷地吃泡面”,这是他的原话,我也很意外他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我小学坐大巴去郊游,盯着疾驰而过的窗外,又盯着头顶上悠哉悠哉的蓝天,再透过窗户看着地面咻咻而过,就觉得这个世界太大了,长大后我一定都要看看。
大冬天,跟着老爸早起,赶着福建回广东探亲的大巴,起多早我都没关系,天气冷,咬咬牙都能顶,去一个陌生地方的热情,盖住了所有。
第一次坐轮船,我盯着船舷下翻滚的白色海浪,盯着快速后退的灰扑扑的对岸,盯着前方蔚蓝的大海,头顶骄阳,身吹海风,鼻嗅海味,想着,什么时候,我能乘风破浪在船上生活个一个月,什么时候,我能坐上南极北极的破冰船。
第一次睡火车卧铺,才知道,火车这东西,真的特别适合约上四五好友,带足零食,垄断一处小天地,才叫过瘾。
第一次跟老妈坐卧铺大巴,我觉得太舒服了,上车躺平,睡醒了吃,吃好了睡,心里只有满满期待的目的地。
妈妈偷偷说,她被车里的脚气、车里的厕所熏得想呕,太难受了。我说咦,可能我鼻子太不灵,其实是少年不嫌弃。
第一次坐飞机,心里偷偷感慨,呀,我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呢,我跟白云作伴,我看看上边,看看下边,上上厕所,跟空姐们要个水,把坐飞机该干的流程都必须干一遍。
去巴西时,坐了人生中最长的飞机,接近30小时。
其他同行的人被摧残得花容失色,腰酸背痛,嘴里抱怨路途实在太远,只有我是真真在享受路程。
那会儿,我已是老炮儿,我经验老到地在后排给自己寻了三张椅子,睡觉时像木乃伊般给自己绑好三条安全带,戴上眼罩,贴上“用餐可叫醒我“的标志,沉沉睡去。
那30个小时, 真的是与世隔绝的轻松,不用想工作,睡醒就吃,吃好就看电影,看累了继续睡。
无聊了从机头散步到机尾,跟顺眼的人搭搭话,再看看飞行路线,研究下自己的位置,兴趣盎然。
大多时候,我是可以脑袋空空,没心没肺,所谓的穷开心,一头快乐肤浅的猪,在非常纯粹的,全身心投入地享受路途。
有些人说,期待远方,但绝不包括去远方的麻烦的路上,而我,是从踏向远方的第一步,就已经走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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