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四个护卫看似紧张的问话。
“当然是被上头雇来收你们家主人命的。”十个刺客里排头的那个冷声道。
“哦,那你们直接拿他吧,我们的主子另有其人。”四个护卫这样说完,居然就直接让开道了,暴露出站在他们身后的荣岫英。
“算你们识相。” 黑衣刺客头目略显狐疑,但也没有多加思考,拿出一把绣着蜡梅花的折扇状法器就朝荣岫英扇来。
凌厉的扇风如刀,直接砍倒了荣岫英背后的一颗大树,但荣岫英却依然稳稳立在原地。他的身前是一个刚才明明已经闪开却不知为何又被莫名的力量扔回来替他挡扇的护卫。
那个可怜的护卫一脸惊异呆滞的神情,却还没来得及恐惧就已经死了。
就在树倒的下刻,挡在荣岫英身前的护卫上半身和下半身突然从腰处断开,然后两个只有半截的身体轰然倒地。可奇怪的是,如此残忍至极的杀人手法下并没有出现喷血的骇人画面。
荣岫英看向那护卫腰部的断痕,却见那露出的血肉已被冰雪完全封住了。
“冰风双系的法宝吗?要是我猜的没有错,这把折扇就是那之前充了机虞国库的上古凶器‘梅寒彻骨’吧。”荣岫英开口。
“我没必要回答一个死人的问题。”刺客头目打断他。
“你这是转移话题呢,连充了国库的凶器都能弄出来,有这本事还想要杀我的人,莫不是就住在…宫里吧?”荣岫英笃定道。
“既然你这么能猜,那不如再猜下你能否躲开这十人共结的封龙锁喉阵。”刺客头目说着便和其余九个刺客修士把荣岫英围了起来,然后十个人同时快速掐诀念起了咒语,荣岫英的脚下随之显现出一个发出红光的符阵来。符阵一显,荣岫英就发现自己双脚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移动分毫。
然后符阵之下窜上来数条锁链,套上荣岫英的四肢的同时也把他整个人都束缚住。
“封龙锁喉阵?我说,小爷又不是龙,值得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嘛?”即便被众人围困,周身动弹不得,荣岫英脸上的表情仍旧镇静地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
“小子,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能说会道,你的舌头上是长了莲花吗?”刺客头目说道“现在不是龙,未必以后也不是,我家主子可不想夜长梦多。”
“呵呵,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别人的哥哥都巴不得自己的弟弟吃的好睡的好,他却…总是想为争家产搞死自己的亲弟弟?”荣岫英忽然就笑了“还有某个从来不关心自己孩子的父亲,居然也派了眼线来监视自己的小儿子?之后还纵容另一个儿子来暗杀他!”
“那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生在这样冷血无情的大家族里,生母还是个背后无权无势的山野村姑。”刺客头目冷冷讥讽道。
“你给我住口,嘲笑打骂我可以忍,但不许你侮辱我母亲!”荣岫英在听到刺客头目最后一句话时,火气就上来了。他的出身一直以来都是扎在心上的一根刺,但他从来没有怨过自己的母亲,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自己。倒是某个当初在宫外将他母亲带回宫里的负心汉,自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的,哪怕这一身修真天赋和偃术传承都来自于他,那也不够弥补他玩弄母亲的感情,又把当初怀着自己的母亲丢在冰冷的宫墙里任其自生自灭的薄情寡义。
“哟,生气了?哈哈,难道我刚说的不是事实吗,就算穿的再华丽,装的再清高,也改变不了事实,你就是个血统不纯的私生子而已。少跟老子在这摆什么王公贵族的架子,下贱民妇所生的小杂种。”刺客头目忽然拽住了荣岫英束起的长发,“我劝你还是乖乖等死就好了。或许还可以看在你这一身还算值钱的份上给你个痛快。”
荣岫英吃痛,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只有原本梳得齐整的发丝在挣扎中零乱了些许。
“头儿,我到是有个想法。”这时刺客头目身边的一个刺客修士忽然上前来传声入密。这刺客跟班隐在面具下一双猥琐放荡的鼠眼刚就在荣岫英的脸上和身上来回打量了许久,这会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邪恶念头提了出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只是杀了确实浪费。”听完那跟班的话,刺客头目兀自笑了起来。
“最近修为卡在瓶颈上老久了,不知道先前从主子那偷学来的招数好不好使…先前一直觉得只有女子才可行,不想主子却能用男子施行此术…真是想想就觉得刺激呢……干脆,就拿你来试验一下吧。”刺客头目的眼神兀得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看荣岫英的神色里除了兴奋还有一种好似捡到了大便宜的得意。
“你,你想做什么!”荣岫英忽然觉得不安起来,刺客头目不知听了那猥琐跟班的什么提议,忽然看着自己的表情就变了。而他被符阵的锁链捆得扎实,竟只能任其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胡乱摸索。
“无耻之徒,快给我住手!”荣岫英感觉到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弋,脸色一下因羞愤变得通红,他即便是不受自己父亲待见,以他的身份也绝不是这些人可以轻薄的对象。
“荣岫英,或者我应该叫你虞岫英才对。老子今个儿也算对得起你了,当了十七年的便宜皇子,还没到纳妃的年纪就要身死道消了,这干净清白的躯壳还有这一身修为白白浪费了多可惜。倒不如给我当回炉鼎来的实在。我还能顺带让你体会下成年人的快乐。还有你们,待我先试试味,一会也把主子那提升修为的法子教给你们。”
“谢过头儿!”九个刺客修士一起出声应喝。
“混账,畜生,不愧是虞岫茗那思想龌龊小人的手下,你们这样的卑劣行径哪里像是刺客所为,分明就是一帮强盗淫贼。”荣岫英这句话刚出口就立马被刺客头目优一记未用法术的拳头砸在了腹部。
“毕竟还有用,打死就可惜了。还有最后警告一句,不要当着我的面说二殿下的坏话,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呵,亲哥哥?有这样会让自己的手下如此羞辱自己弟弟的哥哥吗?”荣岫英只觉得心里一阵反胃,本来他还想着放过这些人,毕竟他们都只是受雇于人。可是……这些人已经没救了,居然敢对自己打这种下三滥的主意。
冷眼看着刺客头目之前将人斩成两段的折扇法宝此刻对准的却是自己胸前的衣襟,面上还流露出无比邪恶的神色,荣岫英轻轻合上了眼,口中念念有词。
脚下黑色的封龙锁喉阵忽然就被一个新出现的金色符阵给覆盖住了,然后一只又一只巴掌大的傀儡幼蝉从地下掘土而出,它们的蝉壳都覆盖着坚硬的金属,六只满是锯齿倒钩的小爪子闪着熠熠寒光。且每只出土的幼蝉傀儡一见光,背后的蝉壳便自动裂开口子,陡然从中生出了两片刀翅来,竟是变形为成蝉状了。
“啊,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天,我有密集恐惧症啊。”
“头儿,救我,救我啊!”
“可恶,老子还不信邪了!”
荣岫英没有睁眼,依旧念他的法咒——
“嚓嚓嚓嚓嚓!”随着耳边刀气轰鸣骤起,那些个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刺客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来。
只有不到一刻的功夫,刀鸣与惨叫一起停了下来。
荣岫英感到自己的脸上似乎沾上了很多温热腥气的鲜血。
“呕。”还是没敢睁眼去看群蝉脱壳阵头次试用在人身上的效果,荣岫英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努力压下强烈的不适感,荣岫英调动全身真气,震碎了身上没有符阵法术加持而变得虚幻的锁链,之后转过身,手抚过自己头上的空间发簪,召出飞虎傀兽就急忙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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