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太阳依旧升起,半梦半醒。昨日的故事种种似乎只是梦境,真真假假,全识不透。只睁不开的眼睛,沉重的眼皮让我重新记起昨晚的一幕幕。
六点多就开始有了心理反应,些许的紧张,让我读不下去书,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打来饭,窝在宿舍一遍遍翻看手机消息。终于挨到出发了。厚实的衣物将平日里面背相贴的“公文”书包撑得圆滚滚,还有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身体,似乎心也被撑圆了不少。
确定将一切准备就绪,独自向校门口迈去,姐妹们也纷纷赶来,大家一样的圆滚滚,一看也是做足了准备。一路上,静下心来,眼前飘过的夜景已不入眼,我祈求,祈求这次的旅途顺利,让大伙平安归来,祈求在这一夜能够得到心灵的宁静和踏实,快快将我近日里浮躁的心抚平,祈求在这一过程中得到Anlanghu的喜悦,让我能够得到更多的启发,更加坚定步伐,重回正轨。困意袭来,却已到站,下车,另一位妹妹早早在冷风中候着,互相问候了,便出发去兄弟们订好的旅馆。
几个人终于见了面,也似乎没有什么生疏,拿出备好的物资,大伙齐心整理分配,男生们又上街跑去买棉帽,让女生们分两间房子赶紧休息。
悟世间冷暖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觉,车上的困意早被风吹去了,房间、被褥一阵阵的烟酒味,以及心神不定、思绪乱飞的遐想,硬是让这珍贵的时间滑落过去。不到11:00就起床,着手准备出发,大家也纷纷起床,提着物品下楼。
悟世间冷暖出门,幸好今日夜晚算不上冷,午夜的街道虽少了白天的热闹,却依旧不乏男男女女,或是忧伤的少年信步漫游,或是堕入生活压力的大叔踉踉跄跄,亦或是沉醉于幸福的恋人珍惜一分一秒。“午夜的西安,你们见过吗?没有是吧!我也没见过!”
带了双手套,骑车的手闷得发热。男生们带领着女生,一路向北驶去。西方的圣诞节到了,赛格前一座座城堡,粉粉的闪耀着青春的光芒,却依旧留不住姑娘们的眼睛,没有人撇着那光彩不放,傲娇地稳住自行车向四周来回扫视。
被叫停了车,这是第一站,两个姑娘上去查看。在一座大厦玻璃门前,卧着两个人,早已“休息”。回来的姑娘说:“被子很薄。”跟着又上去几个人,拿了两只杯子、六双棉袜、两床被子,以及裤子和衣服,我们在马路边悄悄地等,时不时过来几个醉酒的人打破这黑压压的静。他们聊了很久,这是陌生人之间的聊天,却又多了几分真诚,多了没有说出、却又缭绕于耳的神秘的却又通俗的宇宙的语言。要走了,两个人蹒跚着走到台阶前挥手道别,浑厚的谢谢穿透密黑的空气。我们装好东西,继续前行。
亮堂的银行里分开躺着一男一女,悄悄进去,放了些东西,用的,吃的,再一看,女的没有被子,蜷缩在取款机下,抱来一床被子,却被吵醒了,迷糊着双眼,囫囵地说着话,醒目的是一双肥硕的红扑扑的起了皴皮的手,不住地摸着鼻尖,小心说着谢谢。我掖了掖被子,“阿姨,你好好休息吧!”,出了银行,被一个喝了点酒的男人盯着,那人硬是被好奇心推着来询问一番。
“你们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我就是看他们冷,拿些东西给他们。”
“哦,你们别管他们这些人。”
“为什么?”
“我碰到这样的人……”
“快走了!下次不要全都跑进去!吓着人家。”
走了好久,苏苏说,这里的老爷爷不见了。继续向前,这里是城墙下的小广场,我们推着自行车,入了狭长的林荫道。一个、两个。前面进去的人告诉大家,有十来个。我们停下车,分成几波,拿着东西过去。凳子上有一个,拿了两床被子,悄悄盖上去。“叔叔,给你盖上,太冷了!”那叔叔抬起头,“不用了,谢谢!不用了,我不要……”我们赶紧拿走。旁边地上又是一个人,捂着头。给他盖上被子,放了东西。南边亭子里,整齐地排列着七八个人,除了没有屋顶,到有一丁点家的模样。转了一圈,给每个人头顶放了袜子、帽子、杯子。他们都先后醒了。之前来过这里,他们不像之前的生疏,“有帽子吗?有袜子吗?”“都放在你们头顶了,叔叔。”“能不能给我一双?”不知道从哪里又走过来个大叔,带着酒味。“还有帽子吗?”苏苏说:“那个老人需要衣服。”拿来两包衣服,给他们,他们翻腾着,拿出些衣服,照着暗淡的灯光瞧。没说多少,那个酒叔叔“还有没有帽子,还有什么?”
我们回到停车处,酒叔叔叔跟过来,问了两句,扫了一眼我们的物资,“我走了,刚捡了点东西,你们辛苦了!”后跟着老汉也过来,语重心长“你们不容易……他们把衣服卖了,一件大衣卖了30多,你们下回就来找我,我带你们过去,谁需要什么我很清楚……你们一定要把手机拿好,包翻过来背在前面,你们不容易,拿着东西,走,我带你们去。”
拐过去,又见一人,看不见脸,盖着塑料麻袋,拿过去一床被子,老汉给他解释“给你拿来一床被子!”“我不要,谢谢,我不要……我不要。”“有的人就是不要。”这里的差不多了,该走了,老汉还在叮嘱,断断续续的不知道具体讲了什么,但一直有话说……
我们返回,沿着对面的街继续骑行。不少熟睡的。
在施工垒起的木板上,一床一起的被子,看不见人,留下三个,拿着东西过去。悄悄将东西放下,那人忽地做起,坐着,又开始吐唾沫“呸呸……”赶紧走开,小马哥一脸的失落。
又行很久,坐着一位不知是叔叔还是爷爷的着实的流浪者,披发,黑油的衣服在店铺的灯光下发亮。
“杯子我不需要,我有。那你们有袜子吗?给我一双就行。没有的话,你们走吧……世界什么都有,你们都走吧……”作出遣我们走的姿势。
“这里有个叔叔,他跟妻子离婚了,就没回家,一直在这里流浪,她女儿是我们学校的……”“那叔叔很健谈,喝了酒,硬是拉着我们两个男生拍照,还摆出姿势来。”一路跟着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骑着车子,心思已不再路上了。没有期待的感动,难道是老得流不动眼泪,连心也像咬不动的死肉,连个牙齿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出奇的平整光滑。是啊,举意中怎么样都竟然也会参着杂质,会因为没有回应而生闷气呢,多多少少总伴随着世俗的期待,是平凡的人啊,太平凡的人!是怎么样的优秀、善良才成了穆圣!那些人,贫穷了,有的,索性连心也就让它自行麻木吧,甚至堕落吧!贫穷却又有志气,原来不是说的那么随意简单呀!我们一样的人,活在不一样的世界里,有理想,没有理想,终不能做一个完美无缺的人,何时跟得上穆圣的步伐,做到如此伟大!一切却是定然,又是个人的意欲,此刻和下一刻,活着还是死了,躺着,躺在哪?谁又能清楚地把握?思绪依旧一样的乱,只知道了人是多么的平凡。生着,确实是一场冒险,从敬畏顺从堕落至埋怨不信道,亦或是潇洒无畏到恍然醒悟,一切皆有可能。祈求Ta,不要迷住我们的心,迷住我们的眼,祈求拨开云雾,让我们确定不移地向前走,走正确的路,不要让我们后退!无凭无力,只凭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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