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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芜回过神来,见只剩那白衣仙君一人,心中对那仙君的身份已有了眉目,是说近日心中不安得厉害,原是在这等着呢!
当下后悔不迭,屏住了声息,打算偷偷溜走。
大抵是那仙君想什么入了神,池芜心存的侥幸如了愿,待平复下心中擂鼓之声,已到达千知的房里。
池芜遁得快速,并未察觉到身后的复杂的注视和悲切的叹息,若真是在那仙君身上见到那从未见过的狼狈,却又不知池芜该是何反应。
“芜姐姐,你被谁追了么?”千知倒了一杯凉茶放在桌上,拍着池芜的背为她顺气,面露担忧。
池芜绿色纱衣后襟已然湿透,绯红的脸蛋旁几缕发束也有些凌乱,耳上的红色流苏耳坠随着她仰头一口饮完桌上的凉茶而左右摇摆,在烛光下有着千知从前未见过的妖艳,像一团热烈的火,让人心甘情愿湮灭在这红中,温暖纵使短暂,也是心甘情愿。
比妍娘的风姿绰约有所不同,池芜的妖艳太过于有侵略性,这种极端的赤色,让人惊艳,让人不自觉地只看着她......
池芜从来都是清新得像一朵半开半放的菡萏,却原来大红这样艳俗的颜色在她身上却这样美艳不可方物......要是身材再好些就更好了。
千知啧啧地看着某女子略微平坦的颈部以下的地方,面露可惜。
池芜觉着背后的轻拍停止了,好奇地抬头,正欲解释,就看到某小胖子以一种奇异的打量目光直视着她微微分开的领口,那模样......真像人间青楼里的老板打量着欲出售的姑娘。
池芜呼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捏了个决,继续闲适地倒着茶水。
“我怎么看不见啦?”千知突然大叫,眼前一切都是黑乎乎的,好像有人用一片黑色的布蒙住了她的眼睛。
“池芜!我变成瞎子啦!呜呜呜......池芜,怎么办啊!”千知慌张的乱摸,终于摸到了一个暖暖的东西,想着是池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拽着不放手。
池芜好笑地看着小姑娘的失态,一介上古妖怪之首,一点小术法怎么吓成这样。
“阿知,凡人说,非礼勿视。”尽管肩膀被个小妖怪像是捏碎了一样的大力抓着,池芜还是继续轻飘飘地说道:“既然做了无礼的事,也该受些惩罚才算是对你好,我是你姐姐,是要好好教导于你的,也不辜负你白叫一声不是。”
池芜说完,一杯凉茶饮尽,手指轻轻拨开千知紧紧捏着的手,理了理褶皱的衣服,起身离去,几番动作行云流水,飘逸优雅。
“池芜,你真是......”千知只觉得池芜的说辞熟悉得紧,想指责她,思索半晌也没说个所以然,只憋出几个字,最后只听到门吱呀一关,只得泄气地摸索着坐下。
池芜这厮,果真是不能得罪,太能折腾人了。这仙人的术法也真是厉害,区区一个散仙竟然也能下这样的禁制,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解开。
不知她们妖怪下了禁制,对仙又是否有用呢?说起来还没试过呢,下次在池芜身上试试好了。
千知得意地笑着,打算喝口水,发现一片黑暗,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叹了口气,起身慢慢踱步,想着还是回床上躺着安全,明日天亮应该就能解了,一个没注意,被板凳一绊,趔踞着着地,身子碰到冰冷的地板,冷气沁骨,千知抖了抖,突然打消了找池芜试禁制的想法。
池芜这厮,着实记仇得很!不就是看了几眼么?何况还什么都没看到好吗?太不讲理了!
千知龇牙咧嘴地翻起身子,心里不断腹诽。
最终还是安全地到达温暖的被窝,忿忿不平地碎碎念着,却也很快入睡,完全忘记了问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池芜进了房,见月牙睡得沉,轻轻和衣上了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脑中不断想着方才遇到的情景。
那个仙君,她熟得不能再熟,也正因为太了解,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下凡来,难道九天出了什么事吗?以他的身份,若是小事,怕是根本传不到他耳朵里。
听他二人的谈话,那男子便是那个历劫失败的人,现今看来已有入魔之征,也可以解释为何那男子身上除了修仙者独有的气息,还有那股杂乱的气息......
这种情况也不少见,该是历劫出了差错,魂识紊乱,心思杂念,入了魔怔,那男子现观身上残余的仙气还算浓郁,再过不久,怕为魔识亦不久矣。这样的半魔半仙的不纯灵种是不容于世的,就算仙界不派仙来剿灭,魔族也不会容忍。
那日历劫之人应该就是他吧,那么月牙呢?在这其中又是怎样的角色?
得想个什么办法将那男子引出来,这样总在晚上堵,难免有差池,何况就算仙君暂时放了他,魔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弄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还不如想个什么方法让那男子自己开口说出来,一劳永逸才好。
池芜心里暗自思量着解决方法。
天刚蒙蒙亮,池芜便将千知从被子里拉出来了。
稀薄的雾气灌在脖子间,染了层浅浅的水气,走在人群中半眯着眼的少女不住地打着呵欠,少女圆圆的脸蛋上两团微红,双手环抱蜷曲着,粉红的纱衣轻飘,一脸茫然地跟着前面的少女,委屈的模样像一只刚吃饱只想睡觉却被主人打扰的猫。
“阿知,别睡了,你不是想要早些离开这个地方吗?若是今夜成功,那我们不久就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池芜看着身后一脸不情愿的女子,只得停下来柔声解释道。
不得不选择这么早的时间,趁着月牙还没醒,得把材料准备好才行。
“可以离开这里?”千知猛地一惊醒,大眼里散着兴奋的光芒。
这鬼地方,她早待够了。
“嗯。”池芜点头一笑,凑到千知耳边嘀咕着什么。
临近傍晚,晚风轻轻吹拂,赶走地面上残留的灼热,来往摊贩收拾着摊子,准备回家吃饭,待到夜间再来,又是另外一番热闹。
客栈二楼角落房间里的青衣女子凝视着眼前的茶,已经凉了,茶叶顺贴地躺在茶杯底下,水漫过的地方逐渐变浅,杯面浅浅的黄色如同初生的晨曦,窗子开着,风太轻,杯面上惹不起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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