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 or No (no.1 初遇 Mr.right)
I'm miss wrong...
I always do things wrong
I always make the wrong dicetions
I always say the wrong words
All right,just call me miss wrong
每一个时光中棉布长裙帆布球鞋的青春里总携带着浓浓的留恋和日后挥之不去的忘返。那年的miss wrong,16。美丽而忧伤的静静散发着芬芳。当然她还不是miss wrong ,她依稀的记得,当时她喜欢给自己取有着淡淡忧伤的网名,签名中也稍显随波逐流的写着,我依然是自己骄傲的公主。那便是那时的她,岁月静好便可,如此而已。
早忘记了是怎样应付过扑克脸条码头的保安,大概是什么大姨妈热情至致突然造访之类的原因,反正就是逃离了那个试卷如梦魇的教室。趴在513路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窗口,这快把骨头都蒸软的天气里吹来的风倒是暖暖的惬意着,·迷迷糊糊中想象着讲台上的老头子连绵不休的絮叨着 上不了重点高中就是错失重点大学的第一步。
第一眼,并无惊艳,只是白色的衬衫显得他格外的干净。空空的车厢,独独的,他直径走向最后一排在另一边靠窗的位置坐下。想必也是这个年纪小小的忤逆吧。目光的交错,浅浅微笑即可,陌生的距离反而莫名的心安,另一种心安便是熟悉。如同这上下学必乘的513路,老弱病残专座,离后车门很近不用踩着无数人的脚趾头和各种身体摩擦便可以下车,但却要及时的让座,并不是不愿意只是那个年纪里稍微的注目变会滚烫得坐立不安。而对面的单人座却要不断的面对各种不认识的眼神以及各种尴尬。之后的双人座不仅要面对陌生的身体摩擦还要被一遍遍的提醒着如何一个人面对双人的尴尬。而最后一排的靠窗总能安安静静的不被打扰。
513的终点站是在近郊,春日油油的麦田在此时也浅浅的透露着成熟的韵味,从离公交站不远的地方被吹来,更像是刚刚发育便急于炫耀着,城市里铺过来的柏油马路的飘渺丝毫没有掩盖掉郊区绿荫的凉爽,从树枝落下的斑驳轻轻在睫毛上跳动,每个毛细孔都一点点的被阳光塞满。
“嘿,你~~不走么~~?” 声音不算特别,只是语气柔柔的,像是怕打扰 了什么。
“ 嗯。 ”
“ 是在等回去的车么? ”
“ 嗯。 ”
“ 好巧,我也是 ” 是搭讪么,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抑制着身体的某个地方揣揣的跳动。
“ 公交来了。”
“ 嗯。”
人生中总有一些些的窘迫在回忆时才能暗自庆幸。正如,要不是那天在底部破损的书包侧袋里怎么也找不到的公交卡和出门匆匆忘带的钱包,他也不会察觉到迟迟没有走到座位的miss wrong。他突然转身,她手足无措。和之后无数个被惊醒的梦境里一样,他低头在兜里搜寻着走向她,不经意间那年黄昏映着他的目光温柔便穿越经年。他嘴角斜斜的轻扬, “ 要还哦 ” 。 “ 叮——” 身体控制不住的随着硬币撞击的声音轻轻一颤。走向座位的脚步不自觉的变得很轻,怕就怕不安分的心脏再也没有办法承担一点点的活动。开始莫名的心安突然瓦解,也许是拼了命也没抑制住的呼吸声也许是手心的汗水潮湿了周围的空气,他终是识破了Miss wrong的紧张。
“ 你看窗子外面的楼 ” 抬头,窗外已经换去了田野和绿荫,慢慢沉寂下来的夜色里楼中的点点灯光隐隐的透了出来。 “ 常常在车上看那些陌生的灯光,想象着陌生的那些家里,是热汤热饭的其乐融融还是独自等着还未归来的人,可是在一起就是快乐吗,还是一个人也能幸福 ”
“嗯。 ” 是啊,那么多人过着和自己无关的人生,每个人都各自幸福着痛苦着无奈着然后陌生着,原来大家都是如此的相似。
“ 哈哈~~你不说嗯看来真的会死~~” 他笑起来的时候便没有了那样的温柔,像是被压抑了的年轻气盛在瞬间爆发变不可收拾。之后的有一腔无一腔以及末班车才迟迟到家时父母的责骂早已模糊,那天次第绽放的小七七小八八小九九些却一直璀璨着斑斓着。
涟漪终得平静,只是脑海中常常回到的那个下午再也无法把自己安顿在四四方方的蓝天白云中。拥挤的公交车人来人往却寻不到温柔的语气和放肆的大笑。那样的年纪突然明白陌生原来如此残忍。
再见便是两个月后中考的结束。人潮来往的街头,哄闹的音响,他就在人群中静静的坐着没有狗血偶像剧里几月不见后必定的憔悴颓废,只有一如既往的干净,他拿着画笔,时而抬头细细看着对面的女子,眼神熟悉的温柔。心脏慢慢的坠落,下面是不知深浅的黑暗,直到女子起身,他一手接过女子递过去的纸币一手把纸张从素描板上扯下 。“ 谢谢 ”,他低头不在用温柔的目光看向女子的时候,心终于软软的着陆。
“ 能帮我也画一张吗 ? ” 还好,他抬起头斜斜嘴角上扬的微笑,多好友式的招呼。 终于有理由肆无忌惮的四目相接,那层迷雾般的温柔轻轻环绕着如深渊般的眼睛,自己慢慢的被牵引被吸附去到某个未知的神秘地带,却放心的跟随。
“ 嘿,画好了。 ”
“ 嗯。 ” 略略的点点遗憾
“ 噗~~哈哈哈~~ 你还是只会说嗯哦~~” 努力的搜寻着什么来应付他的说笑。
“ 画要多少钱。 ”
“ 送你。免得再没有钱坐公交了。 ” 瞪向他的眼神却遇到笑起来便明媚无比的眼睛。突然想起课堂上小说里描述的“撕裂朝阳般的微笑”。
“ 啊~~想起来了~~ ” 打开钱包,找到两月前就开始随身带着身边的硬币,随手扔在他喝过的空易拉罐里,“ 叮—— ” “ 还你的~~ ”
“ 我会一直在这里摆摊,你还会来吗? ”
“ 你猜 ”
少年送给Miss wrong的画在那个夏天慢慢的积成了小小的一沓,也是那个夏天她便是他的Miss wrong了。本是嘲笑她的冒冒失失和笨手笨脚,她却自顾自的当他成了自己的Mr.right 。那一沓的画中多半是素描,唯一一张的彩画背景是灿烂的麦田,南方的麦子在夏季就可收第一茬了。赶在收割前,他牵着她从513的终点站找到了那片麦田。“ 还是带点青涩的味道比较好闻。 ” 原来他也曾留意。画里的灿烂的微笑总是让Miss wrong觉得陌生, 到底是你眼中的我 。
他在黄昏的时候收摊,之后常常一人抱着一杯大大的冰红茶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只是她依然靠窗而他则坐在邻座。由此Miss wrong的生活中不再只有513。
68路的终点站几乎看得到一个小村庄,暮色里雾气萦绕,他眼睛放光的说,他的老家也是一个小山村,每每放学回家在山坡上就能闻到各家各户烧柴做饭的柴火味和饭菜香味,那是他最爱闻的味道,总是能让本来还活力满满的他立马变得饥肠辘辘,然后撇下玩耍的伙伴飞奔回去。说到这里他眼中的光辉就一点点的暗淡下去。
12路公交的起始站旁边是一个废旧的工厂,有高高的烟囱却花了很长时间也无法撬开锈迹斑驳的大锁。那天几乎错过末班车的他们坐在墙角废弃的砖堆上,看着在城市被各种街灯和霓虹淹没的星空。他靠着墙壁点燃一根烟,用干净的食指和无名指夹着,缓缓的吸再慢慢的吐,慢慢弥漫开来的烟更让他的眼神深不可测。那是Miss wrong第一次抽烟,她从他手里接过来,学他慢慢的吸,却被呛得几乎要把眼珠咳了出来。“ 哈哈哈~~~ ” 他又放肆的笑了起来。Miss wrong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深呼吸,慢慢的轻轻的伴着呼吸把烟吸到了身体里,然后转过头缓缓的把烟吐到他的脸上。他的大笑突然的收敛,像是用尽一切力气般注视着Miss wrong ,更迅猛的坠落,待到她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自己的唇已经印上了一片温柔。
他住在老老旧旧的巷弄里的一个小单间,他说这里只是零租房,对于这个城市,他只是流浪。为什么流浪?从哪里开始流浪?Miss wrong很多很多的疑惑却从来不曾提起,或者根本就忘记了提起。小单间是从一户人家里分出来的,封住了原本从院子里出入的房间门单从巷弄新开了一扇门,屋主和房客的生活就可互不干扰了。他的房门正对着另一户人家的院墙,翠绿的爬山虎从院落内如瀑布般倾向小巷,隐约摆弄着院内的生机勃勃,每次从他的住处出来时就有一种铺天而来的绿色浪涛的感觉。
第一次去他的住处还缘于夏天易怒的天气,突然的狂风骤雨。他拉着Miss wrong在雨中一路狂奔,在街头在巷弄。Miss wrong望着他的背影,又一次毫无理由的相信毫无戒备的跟随,他最爱的白色衬衫在雨中已经没有办法再被风吹得鼓鼓涨涨的,紧紧地贴着他的背脊,肌肉的线条随着奔跑若隐若现。青春里最好的莫过于苦衷也能作乐。一受到房屋的庇护就能放声的大笑,他的笑又再戛然而止,只是神色中不知何来的惊慌。他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T恤,头也不回的递给她。“ 快点换上啦。 ”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镜中雨后的粉色短裙已经藏不住略显稚嫩的凹凸有致,第一次相遇时的窘迫又一次完完全全的笼住了Miss wrong,尴尬的气氛也从门缝随着雨声蔓延进来。
天晴的时候,Miss wrong会呵斥呵斥的把他屋内唯一的一张大藤椅搬到爬山虎的墙下,静静的呼吸着光合作用下清新的阳光,看他坐在对面房间门口的小石凳上清理画具。如此安静的岁月不小心就会满足的睡去。然后被突然穿巷而过的风吹醒,睁眼就迎上他的目光温柔。她懒懒微笑,他俯身在额头轻轻浅吻。
这样是结局多好,可惜如此的年纪怎么懂得在如此的静好里伤离别。
“ 我要走了。” 他说这句的场景,是在市中心一个小小的冰球就贵的让人嗔目结舌的冰淇淋店里。只因为Miss wrong一次无意的说起。家境不算富裕但也养尊处优的Miss wrong 已经不知道和朋友在这里度过了多少炎炎夏日的午后。而这次,她却细细的又细细的点了最最便宜的冰淇淋,然后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舀着。
“ 为什么 ? ”Miss wrong 的声音没底气到自己都快怀疑自己有没有说出这句话。挽留,有什么理由呢。
“ 我要去北京,有个美院的老师愿意收我当学生 ”
“ 要去多久?我等你回来 。”
“ 到哪里都是流浪,没有回来不回来。别等我了,你有你的未来。 ”
“ 。。。 ”
Miss wrong 常常想如果是现在她铁定不会如此的勇敢奔向他。
“ 带我走。”她第一次那么努力的抵抗着他眼神中的沦陷。
“ 带你走我能得到什么? ”
“ 我 !”
“ 你~~?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他转过头不再试图用眼神让她平静下来,猛猛的嘬着手中的烟,吐出的烟不再轻轻柔柔。
Miss wrong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倒在床上,像他在废弃的工厂那样用力的看着他。他扔掉剩下的半截烟,扑在她的身上。他的嘴不由分说的深深压在她的唇上,用舌头猛烈地启开她的嘴唇、牙齿随后在口腔内粗暴的搜寻着,然后慢慢向下,Miss wrong紧紧闭上眼睛感觉着炙热夹杂着浓浓烟味的气息喷在脸上接着是脖子,他的手颤抖着从腰部一点点向上探索,然后停留在微微隆起却已见雏形的双峰,揉捏,阵阵轻微的疼痛中Miss wrong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从领口一点点在空气中暴露。
“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 。” Miss wrong 迅速的坐了起来,右手掌微微发烫的疼痛。“ 哼~~”他的笑中隐藏不住的胜利感,轻轻的揉了揉左脸起身捡起刚才扔掉的烟,又如往常般细细的抽着。眼泪在关上房门的那刻在巷弄里彻底崩溃。
没有再见的离别便是再也不见,他什么时候走的怎样走的都无关了起来,大不了又是陌生而已,就如那晚陌生的他。人生中有多少从陌生走到了至关重要然后回归。如此而已。
多年后的搬家,在父母房间的衣柜后又一次看到了他的画,只是这幅 Miss wrong 从未见过。画中的Miss wrong 静静睡去,背后是想要侵蚀般铺天翠绿的爬山虎。正是那年极好的时光,那时抱着怎样的梦境能睡得如此甜美,抑或他的眼中她从来都如此别无所求。画的背后 “ Miss wrong 。只愿岁月从此静好。”
错过的便是手中的沙,轻轻扬去,就算遗憾,过去的便只存在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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