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一天

这是冬日里晴朗的一天，艳发信息说要来找我。窗外阳光铺了一地，我正想出去走走。有人一起，再好不过。

等艳从她教书的乡下进城来，到我住的小区门口，我开车出去，载了她，我们迎着阳光驶出城去。

好久没见到艳了，上次见她还是夏天，她结婚的时候。今天她穿了件红色的大衣，头发更卷了，像是烫了个钢丝头，她说是自然卷的，以前是柔顺过才看起来不那么卷。

她也没问我要带她去哪儿，一路上像个话唠一样跟我唠个不停，说她的工作、生活各种，也不时问我这样那样。

和我在一起，她丝毫没有曾经是我的学生的拘束感，仿佛我们是多年的同龄朋友，我也很喜欢她这样子，这样的相处让我觉得轻松自在，不用刻意去找话说，也不用想着自己是老师要照顾她，反正一切都是很自然自在的样子。

尽管阳光很温暖，但冬天很荒寂，没什么特别的风景，或许水边会好一点。我们一路絮叨着，来到了景风水库边，停了车，打算去水边走走，顺便拍拍照。

这里以前曾是个农家乐，因为在水边，来玩的人很多，我也来过很多次，学校里有活动也会来这里。但后来政府为了保护水资源，禁止在水库边建房、营业，农家乐的房屋都拆了，只有土地和树木依然在，还有那条通往水库的鹅卵石小路也还在。

小路两边的树木光秃秃的，有两棵柿子树上结着疏疏落落的柿子，蓝天下很好看。乱草中那个大大的铜壶雕塑还在，只是上面的漆已斑驳脱离。

我们顺着小路走到水边，看到水边的草地上搭了几个帐篷，一些冬泳爱好者只穿条裤衩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水库边有一个木板跳台，我让艳站在那里，给她拍了几张照片，我们就返身离开了。又绕着水库，经过桃花岛，来到了秋甸。

没想到夏天热闹繁华的秋甸，也变得冷冷清清，一片荒凉。除了紫色的酢浆草，没有什么花开着，倒是水库里的水，像是天空落了下来，蓝盈盈的，有野鸭游来游去。水库的土埂上有人在垂钓，水库边的小山上，月亮已从电线间升起来。

我们在水边散漫地走着，我一边和艳聊天，一边捕捉着阳光下一些温暖的小景，比如山间薄薄的月亮、水中闪烁的波光、屋前细碎的小花，还有逆光下艳的剪影……

在秋甸逗留了一些时候，我们开车回城，去烤多多吃小吃，然后道别。

晴朗的一天，因为有冬日的阳光，有阳光下的小景，有彼此的陪伴，有师生的情谊，更加温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