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受一些你不了解的东西,去争取,去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一些事情。
你还以为走路是世上最简单的事情呢?她终于开口了,只不过是把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前面。但我一直很惊讶这些原本是本能的事情实际上做起来有多困难。
吃也是一样的,有些人吃起东西来可困难了,说话也是,还有爱。这些东西都可以很难。
孩子成长的过程就是不断地推开父母,离他们越来越远。
或许人就是这样,越害怕什么,就越容易被什么吸引。
他们都自觉和对方停留在最表面的交流,因为言语之下是深不可测、永不可能逾越的鸿沟。
他低头寻找大地的痕迹,找到的只是砖石和沥青。一切都让他不安:交通、高楼、拥挤的人群、嘈杂得通话声。他对路过的每张脸微笑,这么多陌生人,真让他精疲力尽。
在原野上孤独行走时清晰如明镜的事情,此刻在丰富的选择、喧闹的街道和展示着林林总总货物的玻璃窗前,却渐渐模糊了起来。
有时他们需要付出简直不为人道的努力来扮演“正常”,每天都要装,还要装得稀松平常。那种不为人道的孤独感。
两个灵魂之间的裂痕是无法弥补的。
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那就相当于将他生活中有生命的部分裁掉,整个人只剩下一个空空的皮囊。
他发现正是这些普通人的渺小与孤独使他讶异,牵动他内心的温柔。这世上有许多人每天做的事就是不断将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前面,日子久了,生活便显得平淡无奇。哈罗德无法再否认其实一路上见过的每个陌生人虽然是独特的,却又是一样得,这就是人生的两难。
即使我想到的是哈罗德的好,一说出口就又变了味。好像不断否定他成了我们之间唯一可以做的事。
但或许这就是世界所需要的,少一点理性,多一点信念。
又一次,他觉得自己既超然物外,又是眼前世界的一部分,既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建议,又不过是个匆匆过客。哈罗德开始明白这也是他旅程的真谛。他既是一个伟大过程的一部分,又不属于这个伟大的事物。
他发现当一个人与熟悉的生活疏离,成为一个过客,陌生的事物都会被赋予新的意义。明白了这一点,保持真我,诚实地做一个哈罗德而不是扮演成其他任何人,就变得更加重要。
我每时每刻都想着她。脑子里清楚她已经走了。却哈士奇忍不住张望。唯一的变化是我渐渐习惯了那种痛。就像在平地发现了一个大坑,一开始你总是忘记有个坑,不停地掉进去。过一段时间它还在那里。但那你已经学会绕过它了。
并没比谁好。真的。谁都可以做我做的事。但人一定要放手。刚开始我也不懂这一点,但现在我知道了。要放开你以为自己离不开的东西,像钱啊、银行卡啊、手机啊、地图之类。
走过得路挤满各式各样的汽车,见过的人还会经历更多萍水相逢,他的脚印无论多坚定,还是会被雨打风吹去。就像他从来没去过那些地方,见过那些人。一回头,就已经再找不到来时的路,看不到他走过的痕迹。
她爱过。也失去过。这样应该够了。她触碰过生命的实质,也曾经游戏人生。终有一天,我们都将关上门,把一切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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