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风彻底地寂寞了。没人再想到它过,也没有人丢过东西。
两年之后,乌童家草棚下的一张桌子被偷了。油麻地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
人们议论纷纷。“该不会是瓜丘偷的吧?” “不可能的吧。” “应该是二娃。”
二娃偷过同学的笔、橡皮,但就那么两回。人们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二娃一家已经搬到稻香渡了。
又过了几天,东边细米家的栀子树也被锯下来偷走了。杜校长吹胡子瞪眼儿地对村里人说:“要是抓住了贼,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偷窃案继续发生着,三天两头,不是丢了羊就是丢了任何可能丢的值钱的东西。
秋天,男女老少都会挤出一些时间,去稻香渡采芦花,做芦花鞋。这是更容易丢东西的时候。
前天,秀秀家的一捆草绳不见了,昨天,“三鼻涕”家的两大袋放在草垛后的芦花也被偷了。
谁都有可能丢东西,大家都在警惕着,宁义夫老师不跟冯醒城老师说话,秀秀也不理会乌童。唯有小七子蛮兴奋,反常地见谁跟谁打招呼。
贼被人们在心中锁定了:就是小七子。
是那个惹是生非、被树窗的妈妈称为“万人嫌”的一个恶种。
人们没有猜错。
橡树在夜晚,又到外面去游荡了。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他隐约看见,小七子正鬼鬼崇崇地爬进一片瓜田里。他不大喊大叫,他要偷偷地告诉村民,不能引火烧身。小七子的报复心是极其大的。
橡树把这事告诉了瓜田主人——朱哥。朱哥听后一点儿也不吃惊。
次日晚上,橡树领着一大群男孩儿,浩浩荡荡地走进各自的监视领地。每个人都握着手电。
不一会儿,小七子鬼鬼祟祟地走到乌童家门口。树窗、哲别儿的手电顿时照向了小七子,
还喊道:“捉贼啊!”其他男孩也跑了过来。
陆陆续续地,更多的手电光照向了小七子。
一时之间,乌童一家人竟兴奋地无话可说。
网友评论